孙捕头在知道慕容楚只是商户之子之后,那脸上的表情和态度,就又有了变化。
不再是之前那副温和公事公办的形象,而是又变成了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他上下扫视了一下慕容楚,一边打量着他的穿着,企图从对方的衣着,配饰等方面,盘算一下能从这位有钱公子哥手里弄过来多少银子。
一边居高临下的说道“不管你是何地的人,但既然来了这西兴城,那你可知道,这西兴城的规矩”
慕容楚好奇的问道“哦
不知西兴城,有何规矩”
孙捕头说道“所谓击鼓鸣冤打板子。
不管有无冤情,但只要敲响了这鸣冤鼓,便要先廷杖三十。”
慕容楚有些吃惊,问道“击鼓鸣冤打板子
不管有无冤情,只要敲响鸣冤鼓,就要廷杖三十
这是哪里的规矩
我怎么不记得,燕朝律例之中,还有这一条
这鸣冤鼓摆在这里,不就是为了让百姓击鼓申冤的吗
可是,这敲了鸣冤鼓,就要把敲鼓之人,先廷杖三十,又是何道理”
孙捕头见慕容楚吃惊,还道他只是个涉世未深的公子哥,这些话已然将对方给吓住。
因此便也嚣张了起来,说道“别地的规矩,我不管,也管不着。
但是来了我们西兴城,这就是我们西兴城的规矩。
你来了这里,就得遵守我们的规矩,否则,你就会吃苦头。”
慕容楚心中不由有些怒火,这些官吏,原本是为百姓做主谋福利的。
可如今呢。
别说为百姓做主谋福利了,一个个的仗势欺人,欺压百姓,实在是可恶至极。
这里的知县不作为,弄出来的这什么击鼓鸣冤打板子,从根源上就断绝了百姓有了冤屈后,来衙门伸冤的可能。
毕竟来了之后,要先被人打三十大板,很有可能,就直接给打死了,那谁还敢来伸冤
慕容楚心中要办了他们的念头,不由更加的强烈跟坚定了起来。
但他心中虽然怒火中烧,表面却只是脸色一沉,说道“廷杖三十,这一般人,哪里禁得住三十大板,这岂不是要将人打死吗
那在下,便不伸冤了,在下走便是了。”
说完便做出一副要走的模样。
“站住。”孙捕头大喝一声,说道“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当我西兴城县衙是什么地方
敲了鸣冤鼓,不说冤情就要走,这岂不是戏弄我家大人
你想走,走得了么”
慕容楚回身,淡淡问道“那你待如何”
孙捕头微微一笑,说道“既然敲了鸣冤鼓,若是不想挨这三十大板,也不是不可以。
只不过,这润板费,是必不可少的。
你敲了这鸣冤鼓,自然也要挨打,你若不想挨打,嘿嘿,你明不明白”
他一边说,一边伸手搓了搓手指,那意思自然是不言而喻的,就是想要银子。
嚣张,实在太嚣张了。
自古只听说过润笔费,还从未听说过润板费的。
这要银子,居然已经开始要的明目张胆起来了。
这受了冤屈来此的老百姓,大都是穷苦人家,能勉强饱腹已是不容易,哪有多余的银钱给他们
百姓来此,竟是不是失银子,就是丢性命。
这些人,可是朝廷的官员,食君俸禄,不思为朝廷为百姓,却变成了欺压百姓的恶鬼。
岂有此理,简直是岂有此理。
慕容楚心中十分愤怒,但表面上却是越发的镇定起来,问道“在下不想挨打,那不知,这润板费,要多少呢”
孙捕头以为吓住了这个公子哥,对方已经想破财免灾了,心中不由更加得意了起来。
不过也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儿,哪里吃过什么苦头
一听要挨板子,自然是被吓得心惊胆战的。
孙捕头再次从头到尾的打量了一下慕容楚,还是觉得他这一身衣衫,极为华丽,看这料子,那都是上好的布料。
现在那绸缎庄,一匹顶好的布料,就卖上一百两银子,也是有的。
既然一身衣服都这么贵,那想必应该会为了不挨打而大出血。
一般的穷苦百姓,这润板费,也就几十个铜子儿,毕竟多了,他们也拿不出来。
若是要多了,很多百姓都宁愿挨板子都不肯多拿银钱出来。
一个个都是死要钱的穷鬼。
而眼前这个人嘛,孙捕头心道这回可得小发一笔。
于是他伸出三个手指头,说道“廷杖三十,一板一两,三十杖,便是三十两。”
“三十两。”
对方狮子大开口,慕容楚怒极反笑。
这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