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诏沉默了几秒,然后问她:“你什么时候时间方便?” 颜初:“什么意思?” 商诏:“我想跟你见个面。” 颜初:“……我现在每天都跟他在一起,说不好。” 她思考了几秒,“我们现在还是不要见面比较好,到这个节骨眼了,不要出岔子。”. 商诏:“这些东西,你亲手交给我才是最安全的,发邮件或者是快递都可能被查到。” 他分析了一番之后,说:“这几天,你看能不能找到机会吧,到时候你约宋吟开,我会跟她一起去。” 颜初想了想商诏的话似乎也有道理,她只是不想单独跟商诏见面,如果有宋吟开在的话,风险反倒比发邮件寄快递低:“好,那你等我,先这样,我挂了。” “初初。”颜初正要挂电话的时候,商诏忽然出声喊了她一句。 颜初顿住:“还有什么事儿么?” 商诏:“很快你就自由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缓慢,“等你们离婚,我再带你去南非玩一次。” 颜初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短暂思考几秒之后,囫囵回了一句“到时候再说”,便匆匆挂了电话。 掐断电话,颜初将通话记录删了个一二干净,独自站在洗手间的隔间里,盯着手机屏幕发呆。 耳边时不时回荡着商诏刚刚的那句话:很快你就自由了。 从和宋宴回结婚以来,颜初就一直盼望着离婚,使尽手段,终于迎来了这一天。 大概是婚后被折磨得太久,曙光到来的这一刻,反而有种极其不真实的感觉—— 证据一旦公布,她和宋宴回基本上也等同于撕破脸了。 宋宴回不会留一个背叛过他的人在身边,从此他们桥归桥路归路。 听起来是很不错的结果,可颜初试着去想了一下那个场景,胸口竟然有些空。 很快她又清醒过来,用手在脸上拍了几下。 她竟然被宋宴回驯服得对他产生了依赖,这太可怕了。 趁自我意志还没有完全被催眠,她必须逃。 事不宜迟。 —— 颜初从洗手间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宋宴回还在休息室里没有出来。 颜初坐回位置上,继续手边的工作,看起来和平时没有任何差别。 会议前二十分钟,颜初才进去休息室找宋宴回—— 她蹑手蹑脚地推开门,休息室里的遮光帘拉上了,光线很暗,但可以看到宋宴回现在还在熟睡。 颜初放轻脚步走到床边,弯腰轻轻推了一下宋宴回的肩膀,叫了一句他的名字。 宋宴回平时睡眠很轻,可今天好像睡得很熟,颜初推了好几下他都没醒来。 颜初看了一眼旁边床头柜上的半杯水,猜测宋宴回可能是吃过药。 他的病需要服用镇静类药物,副作用就是嗜睡。 “宋宴回。”颜初加大了力道,拽住他的胳膊晃动了好几下。 这次,宋宴回终于有了点反应,堪堪睁开了眼睛,眼神看起来有些混沌。 颜初倒是很少见宋宴回这样。 他这个眼神让他身上平时带的独属于上位者的压迫感削弱了一半,配合他揉额头的动作,竟然有种破碎脆弱的气质。 颜初的视线盯在他脸上,许久没有移开。 宋宴回揉着额头缓了一两分钟,才说:“帮我拿一下眼镜。” 颜初听见宋宴回的声音之后,马上回过神来,弯腰从水杯的旁边拿了眼镜递给他。 宋宴回接过眼镜来戴好:“几点了?” 颜初:“还有十五分钟就开会了,你快点吧。” 宋宴回“嗯”了一声,从床上起来,去了洗手间整理衣服。 颜初没跟着一起去,而是走到落地窗前把休息室的窗帘给打开了。 颜初本来以为,这次会议是没她的份的。 但从休息室出来后,宋宴回却忽然对颜初说:“一会儿你跟我一起去开会吧。” 颜初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我?” 宋宴回:“你不愿意么?” 颜初摇头,“不是不愿意,我什么都不懂,别人应该不想让我去吧。” 虽然这半个多月她工作逐渐上道了,但那也是跟之前的自己比,颜初深知自己的水平跟宋氏其他人比不了,而宋氏的人,其实也没有真的把她当成同事,只当她是为了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