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吟开问完这个问题，又盯着颜初观察了一分多钟，发现她的眼睛有些肿。 宋吟开马上去问宋宴回：“三哥，你是不是又欺负三嫂了？” 宋宴回：“……” “没有。”颜初赶在宋吟开为她出头之前，赶紧站出来解释，“他没有欺负我，就是……我自己遇到点糟心事儿。” 宋吟开：“什么糟心事儿，是工作不顺利吗？” 颜初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后面的话说得有些艰难，“也不算是工作……是张曦月那边的事。” 宋吟开：“诶，她的官司不是打完了么？” 商诏坐在一旁，默不作声地端起水杯抿了一口，然后捏了一下宋吟开的胳膊。 宋吟开回头看了商诏一眼，两人视线相对，她从他的眼底看出了想要表达的讯息。 宋吟开不敢相信，她看了一眼颜初，又去看宋宴回：“张曦月她真的……” “嗯。”颜初点点头，声音哑得不像话，“昨天晚上我亲眼看到的。” 宋吟开：“……她怎么敢在你眼皮子 颜初：“我前几天出差了，昨天是临时决定回来的，本来是想给宋宴回一个惊喜……” 她停顿了一下，自嘲地笑起来，有些颓败：“没想到最后是他们给了我惊喜。” “他们？”宋吟开敏锐捕捉到这两个字，马上转头去看宋宴回：“你竟然和她……” “我昨天晚上喝多了，认错了人。”宋宴回及时地打断宋吟开的话，“什么都没发生。” 宋吟开：“三嫂不在，家里有个女人，你竟然还敢喝酒，不守男德。” 宋宴回：“……” 宋吟开：“三嫂性子单纯，看不出来那个张曦月心怀不轨就算了，你这只老狐狸会看不出来吗，你说，你是不是也对她有点意思？” 宋宴回无奈地看着她：“吟开，你的想象力太丰富了。” 宋吟开哼了一声，江白月的前车之鉴摆在那里，她现在对宋宴回明显没之前那么信任了。 这时，一直沉默的商诏开了口：“三哥阅人无数，肯定知道她的想法，只不过是不想伤三嫂的心罢了。” 宋吟开怔了几秒，忽然就明白颜初的眼睛为什么肿了。 不是因为宋宴回，是因为张曦月的所作所为寒了她的心。 宋吟开之前没少听颜初提过张曦月的案子，因为是她公司成立的第一个案子，颜初十分上心，对她们母女两个人也掏心掏肺，最后却落得一个这样的结果。 宋吟开：“那她们从丽江苑搬出来了么？” 颜初点点头，“昨天晚上就走了。” 宋吟开：“……之前商诏说要小心她的时候，我还觉得他想多了，人心真可怕，你对她那么好，她竟然想着这些歪门邪道。” “算了算了，吃一堑长一智，以后你接案子的时候……” “我不想做律师了。”颜初对宋吟开说了自己的决定，“我准备进宋氏，给他当助理。” 宋吟开当然听得出颜初口中的“他”是宋宴回。 商诏亦然。 他垂下眼皮，视线扫了一眼桌下，小腿轻轻碰了一下颜初的脚踝。 颜初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之前我爸爸就说过我的性格不适合做律师，是我不信邪非要做……” 宋吟开：“但这不是你的问题啊，你没必要为了不值得的人就放弃自己的理想。” 颜初：“我现在觉得，在宋氏工作也不错。” 宋吟开仔细咂摸了一下颜初的这句话，大概知道她的意思了——前有江白月，后有张曦月，颜初应该是怕再来个xx月，所以打算二十四小时守着宋宴回。 宋吟开看向宋宴回，“三嫂过去的话，江白月是不是就该走了？” 宋宴回勾勾嘴角，“嗯，她做完交接就离职。” 宋宴回这话说完之后，颜初的小腿又被碰了一下。 她不动声色地瞟了一眼宋宴回，确认他没注意到这边之后，才掀起眼皮去看对面的商诏。 两个人很短暂地对视了一眼，之后便各自做各自的事情。 颜初刚刚和宋吟开说的那些话，其实是给商诏听的。 他们两个人这段时间私下并没有联系过，颜初不想铤而走险，所以他们在那天晚上碰面的时候就达成了约定—— 除非找到证据，否则其余时间交流信息，都要找宋吟开或者宋宴回在场的时候。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