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凉的指尖触碰到她脸颊处的肌肤,熟悉的触感传来,随之而来的是潮水一般翻涌而至的记忆—— 他们两个人最亲密的行为不过是牵手和拥抱,最出格的一次,是他在她睡着的时候偷偷亲了她的脸,但那一下正好惊扰了她的清梦。 商诏至今都能回忆起颜初当时的表情,她的脸红得像个苹果,耳根都是烫的,阳光照在她脸上,她恼羞成怒地去打他的胳膊,骂他“臭流氓”、“登徒子”,语气却娇嗔不已。 撒娇别扭,小打小闹,曾经都是属于他的特殊待遇。 现在,全部给了另外一个男人。 商诏的手指停在她的脸颊边,指尖抵着她的皮肤,深沉的眸底泛起了嫉妒的光,眼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红了许多。 “初初。”他嘴唇翕动,轻轻叫着她的名字。 趴在桌上熟睡的人不知是被他的动作惊扰到了,还是被他的声音吵到了,不满地哼唧了一声,“好硬……” 她说的是餐桌桌板好硬。 商诏看到她的胳膊被桌沿硌出了红痕,在她白皙娇嫩的皮肤上显得十分刺眼突兀。 而那些痕迹之下,隐隐还看得到一些快要消退的红痕。 因为快要退了,所以平时看不出来,只有靠很近的时候仔细观察才能发现。 这些痕迹怎么来的,商诏心中再清楚不过。 脑海中又一次闪过那些暧昧刺激的画面,宋宴回对颜初的玩弄历历在目,他眼底嫉妒愈演愈烈,几乎侵吞了理智。 商诏一把将颜初抱起来,走到一楼的房间,一脚踹上了门。 因为愤怒,他的动作克制不住地带了几分粗鲁,颜初被他一个大力丢在床里,原本就一团浆糊的脑袋,又在外力作用下翻腾了几次,更浆糊了。 颜初抬起手来想要去揉太阳穴,可还没碰到,就被商诏握住了手腕举过头顶。 紧接着,下巴也被他捏住。 原本闭着眼睛的人,这次终于睁开了双眼,但她眼神混沌又迷离,明显不怎么清醒。 商诏对于她的酒量再了解不过,今晚这个量喝下去,她明天必然断片。 大概是因为知道这个事实,因此他的行为也放肆了不少。 “你是……周年……”颜初盯着商诏看了很久,一双湿润的眸子直勾勾锁在他的脸上,喊出这个名字的时候,还带着三分犹豫。 从她口中听到这个名字,商诏的目光骤然一顿,掐在她下巴上的手不自觉地放松了力道。 “你还记得周年。”他的声音里不免浮现几分嘲弄。 颜初似乎听进去了这句话,又或者是巧合的醉话:“周年……好想你。” 她的声音里突然染上了哭腔,“为什么要走,我一直在找你。” “是么。”商诏摸着她的下巴,指尖碰上她的唇瓣,“有了宋宴回,你还会想起周年么?” “宋宴回……混蛋。”听见这个名字,颜初的情绪仿佛忽然被点燃了,她愤怒地从床上坐起来,双手挣脱开商诏,狠狠地在床头上捶了一下。 商诏想要去拦她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颜初一拳头砸在坚硬的床头上,疼出了眼泪。 她狠狠地擦了一把眼泪,咬着牙说,“宋宴回江白月……一对狗男女,迟早要你们好看!” 商诏握住颜初的手,看着她急速红肿起的手背,再看她脸上的泪痕,下颚紧绷着。 “你也知道他们是狗男女。”商诏有些无力地看着她,“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喜欢他,嗯?” “他比周年对你好吗?” 问完这个问题之后,商诏才意识到自己失态到了何种程度—— 小不忍则乱大谋,他的计划不允许他有如此强烈的情绪,特别是在面对颜初的时候。 一旦开了那个口子,就会像洪水决堤。 商诏深吸了一口气,太阳穴随着呼吸的频率跳动着,额头上的血管暴起,看得人心惊肉跳。 正当他下定决心要松开颜初的时候,怀里的人突然抓住了他的胳膊,脑袋顺势靠在了他胸口。 “周年,你不要走。”她带着哭腔嗫嚅。 商诏的动作就此停住,手僵在半空中,刚刚回归的理智,顷刻之间崩塌。 几秒钟之后,他将人狠狠搂在怀里,红着眼睛看向她:“为什么还叫周年?” “周年……” “周年有女朋友了。” “为什么……喜欢别人。” 颜初理智不清楚,听人话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