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长公主问裴舒玩得可好,只字不提打容珂的事。
“挺好的,遇见了哥哥,我和哥哥逛了一会儿,就回来了。”裴舒脸不红心不跳道。
长公主见她唇角一直翘着,显然很高兴,便不忍拆穿,拉着裴舒说了会儿话,便让裴舒去歇着了。
梅花一直跟在裴舒身边,总觉得长公主知道了什么,忍不住提醒裴舒。
裴舒摆手,不甚在意道“放心吧,你以为姑姑不知道我去做什么了。”
侍卫都是长公主的,长公主比谁都清楚,只是没拆穿她罢了。
长公主对她好,她记得恩情,晚上用心做了一桌子菜,还得了长公主赏。
裴舒拒绝不要,长公主笑着道“你若是不要,可就便宜了别人,多少人想要我给的东西呢,拿着吧,这点儿东西我还是有的。”
她食邑万户,每年皇上和太后赏赐不少东西,还有其他人送的,库房里都堆成山了。
不过这些她不会和裴舒说。
“那就谢谢姑姑了。”裴舒捧着匣子,觉得自己是京城最富有的姑娘了。
天两头得赏赐,佳慧郡主也没这能耐吧。
这时候谢斐来了,与长公主对面而坐,似有话要说。
裴舒很有眼色,欲辞了出来,被长公主喊住“舒儿坐下,我有事与你说。”
“何事”裴舒放下匣子,坐在离长公主最近的椅子上,一脸好奇。
长公主说了谢颖的事,身世也没瞒着,都一一说了。
末了又道“那丫头也可怜,柔柔弱弱的,整日被人欺负,我和驸马不在身边,难免有疏忽的时候,你胆子大,又主意,帮我们教教她。”
他们也教过,可谢颖依然胆小怯懦,后来就放弃了。
“前几日我们去接人,她去了外祖家,明日回来。她外祖家毕竟是外家,有些事儿也不好管。终归要让她自己立起来才行。”谢斐道。
裴舒聪慧,立刻明白了长公主和驸马的意思。
说起谢家,肮脏事情也不少。
谢颖脾气好,柔弱可欺,谢斐教过多次,一点用没有,别人大声说话,都能把人吓到。
若不是他和公主护着一二,这孩子怕早就死了。
她是二哥唯一的血脉,他不能不管。
谢斐不是没指望过大房,大嫂与二嫂有龃龉,别说帮衬一二了,不落井下石便是好的。
那些个教养嬷嬷就是最好的证据,明明是他请去的人,却被大嫂拿捏的死死地。
裴舒聪慧,算听明白了,黑眸认真看着长公主,笑着道“舒儿听明白了,您和姑父觉得我彪悍,想让我带带人家,对吧。”
这事儿可不简单,若想不被欺负,首先要自己立得起来,自己立不起来,她说啥都没用。
她一句话,差点令谢斐被茶水呛住。
这丫头,说话太直接了,什么话都敢说,什么叫彪悍,不过这丫头确实彪悍,都敢打容珂了。
这性子不吃亏,才能让人放心,要是谢颖能有裴舒一般胆大,他也就放心了。
长公主抿唇轻笑,直接承认“你的性子确实彪悍,不过我就是喜欢。等颖儿来了,就麻烦舒儿了。”
裴舒不能拒绝,坦然接受,教就教呗,实在不行,长公主和驸马也拿她没办法啊。
她又问了关于谢颖的一些事,辞了回去歇着。
长公主府平静无波,沁阳王府却乱成一锅粥。
容珂被人打了,可以说屁股上没有一块好肉,青青紫紫的,比挨了家法都严重。
只因裴舒怕伤人性命,打棍子的时候,直接往屁股上招呼,屁股上肉多,打不死人,断不了骨头,打开花也没事儿,顶多趴着睡,不舒服呗。
容珂不舒服,裴舒就高兴。
沁阳王府一处宅院,时不时传来杀猪般的叫声。
容世子夫人站在一旁,听着儿子惨叫的声音,心疼得落泪,一面让下人手轻些,一面骂打容珂的人。
容珂心中愤恨,对世子夫人道“娘,我觉得是宜川侯府动的手。”
裴洛功夫不错,一定是裴洛干的,这是给他妹妹报仇呢。
他做梦也想不到,是裴舒自己动的手。
容世子夫人也觉得是宜川侯府动的手,可他们没有证据,不能上门讨说法。
世子已经上了折子,可皇上没有惩治宜川侯府,也不知皇上在想什么。
实在不行,她就去找太后,让太后给她评理。
儿子受了无妄之灾,不能这么算了。
皇宫,养心殿。
武帝一身明黄里衣,坐在榻上,盯着宫女给他洗脚,眉头紧锁,目光深邃,不知在想什么。
宫女要给他洗脚,不小心弄痒了武帝,武帝摆手让人下去,半晌又问刘钦“你说,朕是不是太纵容容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