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去了松鹤堂,告诉裴老夫人“这丫头时运不济,虽入了长公主的眼,却得罪了太后。咱们还是不要管了,且看这丫头的造化吧。”
太后可不是好相与的,长公主与其置气多年,每每见面都不欢而散,甚至争执吵闹。
亲生女儿对一个外面呵护有加,对自己的母后不假辞色,太后能高兴才怪。
裴舒这次真要栽了。
宜川侯身为父亲,没想进宫救女儿,还置之不理,着实令人寒心。
裴夫人准备进来,正巧听见这句话,觉得宜川侯的心太硬。
若是歆儿落难,侯爷会出手相救吗。
裴洛不舍得妹妹受罪,想进宫却不得门路,心急如焚,在听风院来回踱步,还让裴英想办法。
真是病急乱投医,裴英一个奴才,能有什么办法。
裴英不想裴洛伤心,也帮着想,突然想起一个人,提醒裴洛道“世子,或许可以找三皇子试试。”
因为裴敏对三皇子有救命之恩,三皇子对裴洛另眼相看,或许能试一试。
裴洛觉得不妥,三皇子已经知道了裴敏的身份,舒儿身份特殊,不宜找三皇子帮忙。
他想来想去,觉得找谢斐最合适,人在长公主府被带走,若是出事了,长公主府该负责的。
想到这里,他命裴英备马,准备去长公主一趟。
裴敏在听风院安插了人,听风院的风吹草动,她都知道,知裴舒被太后宣进宫,转眼一转,喊来丫鬟,让她去找佳慧郡主,就说她病了,不能赴约,若是佳慧问缘由,就把被打的事说出去,还要透露裴舒进宫的消息。
希望嘉惠郡主不要令她失望才好。
裴洛先去了长公主府,又觉得不保险,还去了禄国公府。
路老夫人知裴舒被太后宣进里,也怕裴舒没学过规矩,冲撞了哪个贵人,连忙命人去备马车。
她要去宫里一趟,非要护住舒儿不可。
裴洛不放心,也非要跟着。
陆老夫人没有拒绝,让裴洛跟着了,也好让舒儿知道,他的哥哥是担心她,如此也能联络兄妹感情。
裴舒在太监总管带领下,来到了慈安宫。
他们还未进院子,遇见一个宫女从慈安宫出来,见到太监总管,喊了句“徐总管,您回来了,太后累了,刚歇下。”
简单的一句话,徐总管是人精,哪里不知是怎么回事。
下马威而已,太后这是看不惯这丫头阿谀奉承,蛊惑长公主,想教训一下这个丫头呢。
如此甚好,听说这丫头是乡下来的,竟入了长公主的眼,也不知用了什么卑劣的手段。
徐总管看一眼裴舒,笑着道“真是不巧,太后她老人家歇着了,也是咱们在公主府耽误了时辰,不凑巧了。要不您在这里等会儿。”
说完,也不给裴舒反驳的机会,径直带着人离开了。
八月底的天,日头依然毒辣,站在太阳底下,晒得人脸疼。
跟着徐总管一路走来,花了小半个时辰,皇宫连个阴凉的地方都没有,晒得裴舒晕晕乎乎的。
她即便脑子不好使,也知徐总管他们故意的,这是看自己不顺眼,想整治她呢。
不就是得长公主的青睐,她也没抛徐总管家的祖坟,咋就有深仇大恨了。
不过裴舒不傻,才不会亏待自己,见四处无人,便去了廊檐下。
正殿内,太后躺在榻上,身边围了两三个宫女,一个捏肩膀,一个捶腿,旁边还有一个打扇子的。
不远处站着一个嬷嬷,三角眼,颧骨高,薄嘴唇,看着有些严厉刻薄。
徐总管进去,先给容太后行礼,笑着道“太后娘娘,奴才把人带来了,在外面等着呢。”
“你觉得这丫头如何”太后缓缓睁眼,看一眼徐总管。
要是没一些本事,这丫头怎么入得了瑾瑜的眼睛。
“是个心眼多的。”徐总管略微停顿,小心翼翼道。
他知道,太后最不喜欢心眼多的姑娘,尤其是心眼多,又喜欢攀高枝儿的,那就是容太后的底线。
容太后嗯了一声,又闭上眼“让她在外面等着吧。”
一刻钟过去,两刻钟过去。
裴舒足足等了一个时辰,见太后还没有传唤她的意思,心中不免着急,老太婆什么意思
这是继续晾着她,也幸亏她聪慧,没在太阳底下,不然得脱层皮。
太后不召见,她得想办法让太后想起她,不然还要等下去。
这时出来一个宫女,说太后醒了,让裴舒进去呢。
裴舒嗯了一声,道了谢,跟着宫女进去。
她知太后看不上她,规规矩矩行了礼,并不抬头看太后。
自裴舒进来,太后就打量着裴舒,看着是个乖巧的,就是心眼多了些,还想攀高枝儿,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