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 裴舒依然提不起精神。
苏青蓉让她回去歇着。昨个儿累着了,得好好歇息。
正好长公主那边也需要歇着,长公主身子弱, 一路舟车劳顿, 要休养几日才行。
裴舒回屋,拿出长公主昨个儿给的锦盒。
她还没看长公主给的什么呢, 那可是长公主,身份尊贵, 给的东西应该不错。
东西差了,也拿不出去手。
不是裴舒财迷, 盒子沉甸甸的,东西应该不错,要是一块金砖就好了, 拿出去卖了, 能值不少钱。
打开盒子, 裴舒愣了,不是金砖,是一套头面,还有一个赤金璎珞, 下面挂着玉佩, 玉佩通体莹润, 色泽鲜亮,一看就非凡品。
这也太大方了,裴舒虽不知这东西的价值, 也知贵重,于是去找苏青蓉,把礼物的事说了。
苏青蓉却不甚在意, 让裴舒放心拿着。
瑾瑜是长公主,好东西多得是,不在乎这几样。
她能拿出贵重的东西,可见对裴舒的看重,如此最好。
等回京了,她也不怕有人欺负裴舒了。
长公主不仅给裴舒准备了礼物,俞临江,牛牛和囡囡都有。
俞临江的是文房四宝,牛牛的一盒子金银锞子,囡囡的是长命锁,上好的羊脂玉做的。
这个长命锁,苏青蓉见过,是太后命人做的,给长公主的成人礼。
可长公主竟送给了囡囡,她对太后,还是有怨的。
裴舒不知这些,苏青蓉让她放心,她也就心安了,心里却把长公主当成了长辈。
听说长公主身子不好,春末了,还系着披风,应该是体寒怕冷。
人一旦冷了,湿气便重,然后会产生各种病。
老妈曾经也湿气重,怕冷畏寒,后来泡药浴,身体才慢慢恢复了。
她或许可以帮帮长公主,想到这里,裴舒对苏青蓉道“娘,长公主畏寒,怕冷,是不是寒气入体的原因,或许能调理好。”
苏青蓉沉默一瞬,缓缓道“她要是愿意治病,早就好了,太医院有那么多太医,可长公主不配合,谁能治得好。”
这才是她缠绵病榻的原因。
裴舒明白了,长公主因为某些事,伤心绝望,这才不愿意治病。
这是自虐啊,自己的身子,自己都不心疼,还有谁会心疼。
她面前闪过谢斐的脸颊,问苏青蓉“我看驸马很在意长公主,他能任由长公主作践自己”
“谢驸马,哎,他管不了长公主。”苏青蓉。
她怀里的囡囡好似饿了,哼哼唧唧,苏青蓉抱着囡囡回屋去了。
裴舒闻到了八卦的味道,也不累了,把东西放好,出了门,去了新宅。
谢斐出门,正巧遇见裴舒,笑着打招呼道“舒儿来了,可是来见瑾瑜的”
瑾瑜是长公主的名字,出门在外,不方便唤长公主,谢斐都喊瑾瑜。
裴舒点头又摇头,问谢斐“长公主在吗”
“长公主累了,还在睡,你若有事,也可与我说说。”谢斐指了指远处,道,“难得出来,这里景色不错,你可愿意带我走走”
裴舒想打听长公主的事,没有推辞,带着谢斐在村里转悠,几次欲言又止。
谢斐看破也不说,只说风景之事。
他们来到家后竹林,去了村西湖边,又到了南边的大河。
谢斐头一次遇见看顺眼的晚辈,问了裴舒许多问题,与她的身世有关。
裴舒都一一说了,最后她实在憋不住,问谢斐“谢姑父,我有事儿要请教您。”
谢斐见她郑重,笑出声,让她说。这丫头,可算憋不住,还以为她能再憋一会呢,到底年纪小,沉不住气。
“长公主可是严重体寒,湿气严重”裴舒直接开口,说着话,她见周围有许多艾草,便摘一些,回家熏一熏,泡脚都好用。
闻言,谢斐一脸凝重,深邃的眼微眯,看着裴舒半晌,才问“你问这么做甚”
要讨好长公主,是不是太早了些,还以为是个稳重的,没想到也是急功近利的。
也对,宜川侯府都是些唯利是图的。
这丫头可是宜川侯府的种,能好到哪里去。
裴舒好似没看见谢斐脸色变了,笑着“昨个儿我收了姑姑的礼物,太过珍贵,我想还回去,可母亲说送出去的东西,长公主不会要,我就想为长公主做些事。听闻长公主畏寒,我便想到了药浴,或许可以一试,都说冬病夏治,马上要到夏天了,若能泡药浴,到了冬日姑姑便不再畏寒了。”
她说得真诚,半分不见讨好,谢斐阅人无数,自然能感受到裴舒的真心,满意点头,随后叹息“哪有那么容易。”
来前她还想看大夫呢,出京后便不再提了。
谢斐委婉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