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临江从小聪慧异常,几乎过目不忘,又从小练剑,对于雕刻,一学就会。
他看着竹筒上的浮雕,脑海中已有简单的图谱,让牛牛去西屋,拿一个没雕刻的竹子过来,没有刻刀,就用匕首。
牛牛很听话,不消片刻带回来一节竹子,递给俞临江“哥,你要竹子做啥,难道也要刻,你会吗”
俞临江抬头看他一眼,从枕头下摸出匕首,拿着一节竹筒看了看,想想该从哪里下手。
牛牛见他不答,转身出去玩。
沈千琉去了镇上,这会儿也回来了,看见俞临江在雕刻东西,诧异问“你做这东西干啥,当笔筒还是放筷子”
俞临江没有抬头,道了句“赚钱。”
沈千流答应解毒,花费呢,总不能让沈千流出力又出药材呢,还是早些赚钱为好。
俞临江毕竟第一次做,虽然手巧,也聪慧,手艺到底不是很成熟,雕刻出来的东西,能看是能看,却不是很美观,和裴舒的比,差了不是一个档次。
沈千流见状,笑道“你还是老老实实读书吧,听说抄书也挣钱,我觉得你可以做那个。”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俞临江记在了心里,抬眸看着沈千流“你下次去镇上,记得给我带一些回来。”
经过两次药浴,他觉得手腕上有些力气了,应该不耽误写字。
沈千流“”
他就不应该说。
快到午时了,裴舒看了看时间,把雕刻的东西放好,起身去做饭。
苏青蓉听见动静,也从屋里出来,手里拿着一个绣品,走过来让裴舒看。
她绣的是牡丹,花瓣,花蕊,层次分明,看着活灵活现,像真的一样。
裴舒惊讶,心生喜欢“娘,这是您绣的,可真好看,您的手真巧啊。”
苏青蓉的绣工绝不比外祖母差,为何俞家日子不好。
听见裴舒夸奖自己,苏青蓉脸颊一红,笑着道“许多年没绣了,手都生疏了。”
她身子不好,就喜欢绘画,更喜欢刺绣。
当年娘亲为此,找了京城最有名的绣娘,姐姐喜欢舞刀弄枪,她却不喜,喜欢花花草草,喜欢作画,绣东西。
当年,她绣的一件屏风,能卖几百上千两银子。
当然,这也是因她是苏家女的缘故。不过对于绣工,苏青蓉从来都是自信的。
要不是看六丫雕刻伤了手,她绝不会绣,这丫头也是个实在的,为了让这个家好过些,竟然雕刻维持生计。
裴舒想摸摸绣品,见自己的手粗糙,还有一道口子,便缩了回去,笑着夸赞道“娘太谦虚了,这绣工要是敢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俞大走了过来,看一眼绣品,也夸赞几句。知道吃饭还有一会儿,拿着砍柴刀去了林子里砍柴。
苏青蓉难为情,红着脸回屋去了。
昨儿淹了兔子,裴舒准备做一锅红烧兔肉,让大家吃个够,主要是兔子有好几只,天越来越热,着实不好放。
牛牛回来,知道吃红烧兔肉,兴奋地拍手,一下子钻进厨房,要帮着烧火。
沈千流听见声音,也从东屋出来,问裴舒,可有需要帮忙的。
裴舒摇头说没有。
沈千流转了一圈,见没有需要帮忙的,去了东屋,见俞临江还在雕刻,走过去拿起裴舒刻的东西,端详一会儿,见竹筒上刻着竹林,旁边有个书生在弹琴,上面还写着两句王维的诗“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
倒是颇有意境,忍不住夸赞道“没想到这丫头,还有这手艺,字也不错,你可真有福气。”
原以为是个大字不识的,没想到竟懂诗,也不算辱没眼前人。
闻言,俞临江的手顿住了,抬头看向沈千流,道“她的字是我教的。”停顿一下,又道,“她很有天赋,一看就会。”
一个农家女,没上过私塾,禁不住查,他不想让人怀疑裴舒的来历。
沈千流放下竹筒,看着俞临江,道“你真喜欢这丫头。”
俞临江的手紧了紧,继而雕刻竹筒“你可别胡说,她小小年纪到我家,我只是把她当妹妹,行了,我累了,你出去吧。”
沈千流点头,却没出去,指了指外间的榻“这屋子也是我的。你让我出去,去哪里”
俞家统共这点地方,不是东屋就是西屋,西屋三间,裴舒住一间,一厨房,一间柴房,堂屋更不合适,他只能在这里将就了。
他一个大男人,自然不想和男人一间房。
要不是为了解毒,他可不愿意委屈自己。
俞临江“随你。”
沈千流笑出声,随后也不闹了,便问俞临江解毒后有何打算。
灭门之仇,杀母之恨,当真要窝在这小村落里,苟且偷生一辈子。
俞临江知道沈千流的意思,修长的手紧紧握着匕首,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