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数个世纪前,“南方人”海曼·璨星在最危险的时刻孤身入城,于选将会中与雷吉娜小姐一见钟情,并最终拯救王国免于内战,选将会的传统由此保留。 而五百年后的此刻——坐在看台上,望着看台上欢呼雀跃的观众,看着场下戒备森严的卫兵,以及场中摩拳擦掌的参赛者们,泰尔斯不由想道——另一位璨星王子,则在无数卫兵仆从的簇拥下,来到另一场选将会。 就是不知道当年的那场选将会,当“南方人”海曼改名换姓混入会场,面对秣马厉兵,摩拳擦掌,聚众选将以对抗璨星王室的南岸群雄时,他是什么反应呢? 大事临头,兵凶战危,他是成竹在胸不慌不忙,还是咬牙坚持隐忍不发,是如若无事谈笑风生,还是斗志昂扬迎难而上? 念及此处,泰尔斯深深叹息:反正不会是像他一样,一头雾水,满脑愁绪,偏偏还要强颜欢笑,强装镇定吧。 而且海曼不是孤军奋战。 五百年前的海曼王子,至少还有实力雄厚的“八指”国王作为后盾,至少还有爱憎分明的公爵长子仗义执言,至少还有智慧过人的雷吉娜小姐出谋划策,面对的科克公爵也是秉节持重的沉稳老臣——至少在故事里是的。 但他么,如今在翡翠城里的泰尔斯·璨星,他所拥有的后盾,所倚仗的盟友,所面对的对手么…… “你的安保负责人刚刚遇害,王子殿下,”詹恩的声音从他右边的座位上传来,沉稳但精明,“而你又身背嫌疑深陷流言,若我是你就会低调点,比如接受塞舌尔上尉的保护,重兵护送你到单独隔绝的看台,谨慎出席选将会……” “保护?护送?”泰尔斯望着在竞技场里努力准备的工人们,“你是说,半强制地绑架软禁?” 但詹恩没有理会他:“……而不是转头就跟我妹妹搞在一起,引人注目地挤上公爵看台。” “搞?搞在一起?”希来的脑袋从詹恩的右手边冒了出来,不忿地盯着自己的哥哥。 詹恩转头瞪了自己妹妹一眼,前所未有地严厉肃穆。 “塞舌尔骑士渴望地位,但他不是那种会在关键时刻向权贵低头服软,放你一马的人——尤其在外人面前,所以你们拿捏住了他的什么软肋?权力?富贵?妻儿老小?还是给他跳艳舞?” 泰尔斯正要去端自己的茶杯,闻言顿了一下。 “更简单,”希来轻哼一声,毫无被讽刺自觉,“兑子。” 詹恩随着希来的目光扭头,转向看台下的护卫队伍:星湖卫队与翡翠军团分别以雨果和塞舌尔为首,分开两排,彼此警惕,泾渭分明,唯独一位骑士抱着剑坐在中间,出神地望着竞技场为参赛者准备的帐篷,目光复杂。 “那是卡西恩骑士?我明白了,如果动起手来,塞舌尔没把握在属下面前战胜他,这不利于自己的威信,于是干脆瞅准机会就坡下驴……但你怎么说服卡西恩出山的?” 詹恩皱起眉头,顺势向斜对面的观众们挥手致意,又迎来一片掌声: “莫不是你也威胁他,若不出山,你就大庭广众之下跳艳舞?” 泰尔斯举着茶杯,长一叹口气。 这家伙,怎么就这么在意这茬儿? “看在落日份上,哥哥,一句话:行还是不行?” 希来眉毛一横,她挽上詹恩的胳膊,笑容甜美,唯独从齿缝里漏出的字句让人不由蹙眉: “别逼着老娘现在就下去跳舞!” 詹恩脸色微变。 “不知廉耻……”公爵全力维持着面部表情的正常,但刚要开口反驳,就被竞技场内外澎湃而起的欢呼声打断。 选将会要开始了。 凯文迪尔兄妹收敛表情,给彼此留下一个不善的眼神,齐齐正襟危坐。 泰尔斯这才松了一口气。 “久等了,各位!” 选将会的主持人是一位曾在龙吻学院进修吟游科、久负盛名的宴会司仪,他正站在特别设计的主持位上,举着特制的发声筒: “曾记否,七十年前,当艾伦比亚的‘白魔鬼’雷克挥动斧头连人带马噼开两半,坚如大地也为之震颤!五十年前,当大荒漠的‘骁奴’摩萨哥与夙夜的‘红鬼’鏖战到月下西天日出东方,耐心若时间也要不甘低头!三十年前,当瑟拉公国的‘义侍’缪拉为了受伤的骑士主人以一敌三血尽而亡,连最铁石心肠的观众也要潸然落泪!二十年前,当‘朔光之剑’贺拉斯王子十战十胜勇不可当,整个翡翠城都在疯狂欢呼!” 按照惯例,选将会的会场在新郊区的一片宽阔空地上——这里地势凹陷,外高内低,尤其适合大型展演和群聚活动,平时是商贾摊贩们自发聚集的交换市场,到了节礼日则常常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