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尸!你怎么在这里?” 恶臭又潮湿的下水道里,提着不灭灯,正捏着鼻子无处下脚的一脸震惊,对着坐在破木桌旁边的大块头大呼小叫。 哥洛佛瞥了一眼,不吭不响地解下武器,兀自从带来的食物袋里拽走一个鸭腿。 下水道的各个角落里,星湖卫队被抽调来随扈王子的成员们,一边提着不灭灯做安全检查(“这破地方除了蟑螂、蜘蛛、老鼠、黑、脏、臭和屎尿,到底有什么不安全的?”——满脸嫌弃地蹲在水池边,捏着鼻子搅动污水的涅希),一边无不震惊地打量这个不见天日的地方,感叹殿下平时唯唯诺诺其貌不扬,关键时刻居然还藏了这一手。 通道另一侧,一个人从干草铺盖上坐起,发出不满的哼声。 “哇哦,还有你,哑——我是说,帅气的罗尔夫大兄弟!” 多伊尔高兴地挥手打招呼,灯影晃动,照得整个通道里影影绰绰。 罗尔夫皱眉盯了他好一会儿,发出警告的怒哼,这才躺回铺盖上,顺便翻了个身,面朝墙壁。 “他刚轮完班。”哥洛佛咬下一口肉,言简意赅。 “所以,从北门桥开始,你们几个就不见人影……”怀亚守在王子消失的小木门处,拿着小本子皱眉道。 “殿下的命令。” 木桌的另一头,米兰达喝了口刚刚泡好的马黛茶,淡淡道。 “还有我最最最最亲爱的米拉!” 转过身来,张开双臂一脸惊喜: “天啊,这是什么地儿?你们仨为什么躲在这儿?” 是办砸了差使,没脸回去见殿下吗? “小心,”角落里,一个不那么熟悉的声音传出,让准备检查地牢门的库斯塔脚下一顿,“别太接近那道门——我们测算过,那是犯人异能生效的最大距离。” 众人纷纷蹙眉。 “啊,我认得你,你是那个拽拽的塞舌尔的老相好……”多伊尔一拍脑袋,对着角落里的发声者,抱着一把剑的邋遢男人道。 “卡西恩骑士?”怀亚认出此人,一脸震惊,“你怎么……您也在这里?” 卡西恩头也不抬: “你们队长没来?” 怀亚一脸疑惑: “他,马略斯勋爵说这活儿过于简单,我们自己就能……可您刚刚说犯人?异能?那就是说,那个杀手就关在这后头……” 众人闻言一凛,纷纷看向那道木门,有的疑惑,有的惊讶,还有的警惕。 涅希回过头,一头雾水: “什么?哪个杀手?” 怀亚没有理会他,只是急急翻着自己的小本子,恍然明悟: “殿下说过,他的武器是夺来的……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他抬起头,心情复杂地看向闭目养神的卡西恩骑士。 “那就是说,这一切,都是殿下和希莱小姐布下的圈套?”保罗的手掌略过墙体,蹙眉道。 大多数人眉毛一挑,各自惊疑。 “错误引导,”卡西恩轻轻抚摸着自己的长剑,“至少小姐是这么说的。” “等等,你是说,”听到这里,反应过来,“小两口其实没有闹翻?” 卡西恩并不理他,怀亚也专注于自己的记录。 “所以那天晚上,那只老鼠没有逃掉,”摩根冷哼道,“只是换了个笼子。” “他从来都逃不掉,那个杀手,那个剑士,”米兰达幽幽出声,陷入深思,“无论有没有笼子。” “笼不笼子的不晓得,但我晓得他死定了,”哥洛佛呸地吐掉骨头,狠声道,“呸,玩弄人心的小丑。” “是啊,身手再高又如何,极境又如何,”保罗眼神闪动,“权势面前,只是跳梁小丑,徒作困兽之斗。” 卡西恩微不可察地撇了撇嘴角。 “殿下进去这么久,应该是劝降失败了吧?咱就是说啊,什么时候开始严刑逼供?”涅希不忿地磨拳擦掌,寻思着要怎么报前仇旧怨。 唯有凝望着地牢的小门,表情复杂,怅然若失,任由哥洛佛毫不客气地把他的食物袋掠夺一空。 星湖卫队照流程做完安全检查,安排好岗位轮班,各找地方歇脚。 “可是,”怀亚忍不住开口,“泰尔斯王子和……和你家小姐在里头,跟俘虏独处一室,真的安全吗?” 众人齐齐移转目光,盯向那个小门。 “我不知道你们的殿下如何,”卡西恩道,“至于希莱小姐,放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