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寒冷的冬夜。
山川千纱去世。
平野慎之介在医院,几度因为太过悲痛而昏迷。
九月一,天气转凉。
平野慎之介的病迅速恶化。
在三十一号的下午,平野先生便被强制戴上了呼吸器,可即便这样,老人的生机依然以眼可见的速度衰落下去。
在这期间,平野家的两兄弟来回照顾着病重的父亲。
巴萨卡一直待在医院不肯离去,累了,就待在病一角休息。
而卫宫,则是除了特定时间外出,一直都陪着巴萨卡。
“况怎么样”
望着从主治医生处回来的平野孝太郎,卫宫立刻轻声询问道。
巴萨卡似乎也听懂了什么一样,将目光投向从门口走进的平野孝太郎。
病上的平野先生仍在睡着。
平野孝太郎苦涩地摇了摇头。
九月三。
平野先生的病完全恶化,平里大半部分时间都在昏迷着,只有极少数时间还在清醒着。
“那那”
“什么”
下午两点左右,平野先生好不容易清醒过来。
他颤颤巍巍地伸出一只手,却怎么也使不上力,浑浊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头边的柜台。
卫宫注意到,平野先生是在看柜台上的一张照片,于是赶紧起,将那张照片拿到平野先生旁。
抱着照片的平野先生安静了下来。
没过一分钟,他便再次睡去。
那张年代有些久远的照片,卫宫看过很多次,是前些子,孝太郎从家里取出来的,上面那名面相可,看起来还在读高中一样的女生,据说是平野先生的妻子。
九月四,深夜十一点四十分。
平野先生抱着那张照片,与世间做了最后一次告别。
在临走之前。
平野先生有过短暂的清醒。
时间不多,只够平野先生呼唤起四个人的名字。
“孝太郎”
“诶,我在。”
快要哭来的平野孝太郎跪坐在病前,默默擦干眼泪后,再一次抬起头,猛地点了点头。
“孝二郎”
“我在,父亲。”
“巴萨卡”
平野先生伸出左手,一直待在病前的巴萨卡蹲下,伸出右手再次轻轻握住那只左手。
这样。
平野先生嘴角在缓缓露出一丝微笑。
他凝视着洁白色的天花板,最后轻轻唤了一声。
那是一个人的名字。
她叫
“山川千纱。”
从九月五的凌晨开始,一场大雨突然来袭。
雨点之大,砸在外面的石板上,响起噼里啪啦的声音。
一个高大的影闯出医院大门,在大雨倾盆之中,一遍又一遍地发着嘶吼声,即便是雨声也不能掩盖住他的嘶吼。
没过多久。
另一道人影紧随其后,走出医院大门。
撑起伞,快步来到高大似铁塔的影旁边,然后停下。
“巴萨卡”
被人叫住名字的铁塔巨人这次没有回应,他跪坐在雨中,疯狂敲击着地上的石板。
雨水混着血水,流到卫宫的脚下。
卫宫收起浅灰色的伞,放在一旁,任凭冰冷的雨水浇灌全。
医院门口,一群人在呼喊着什么。
卫宫早已听不清。
他只是抚摸着巴萨卡的后背,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一句话。
“还有我在。”
“千纱。”
“嗯怎么了,慎之介”
平野慎之介穿着高中时期的校服,在一座开满樱花的树前,停了下脚步。
周围是一片白茫茫的世界。
唯有一株樱花树,和树下的少女,以及少女脚下的木吉他。
山川千纱就站在不远处樱花散落的树下,也穿着高中时期的校服,柔顺的短发披散在两肩,姣好的面容朝着平野慎之介露出一个浅浅的好看笑容。
一如从前。
平野慎之介回过头,好像看见了什么一样。
他对着山川千纱苦笑道“稍微有些担心某个孩子”
山川千纱歪着头,困惑道“是孝太郎,还是孝二郎”
平野慎之介走到山川千纱旁,摇了摇头“都不是,他们两个,虽然不争气,但我还算放心,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
“那是谁”
山川千纱的表更加困惑了起来。
“是我几年前收养的一个孩子啦,很听话,但人却比还傻十几倍,所以我很担心自己走后,他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