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科夫你不能死啊!谢科夫打起精神来!”
“到底怎么回事,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就不行了?”
“坏了!娄景辉也不行了,快点抢救!除颤仪!来针激素顶着!”
“娄景辉你睁睁眼啊!娄景辉别睡过去!再挺一下!”
“试一下人工呼吸,谁过来给娄景辉人工呼吸!”
“啊?脏啊!”
“命都快没了就别管那些了,谁把娄景辉救活了,老大重重有赏!”
“卧槽真做人工呼吸啊,这他妈能行吗,小点劲儿别给按死了!”
“呕,好恶心!真下嘴啊!范桃你牛逼!”
一群白大褂围在大鼠笼前,手忙脚乱地抢救两只大鼠,又是打激素又是心肺复苏,气氛紧张到爆,像是一群医生在竭力抢救什么大人物。
实验室边缘,娄景辉和谢科夫扶着数据墙回头,脸色无语,听着同事们咋咋呼呼。
“我后悔用自己名字给大鼠命名了,听上去好不吉利。”谢科夫吐槽。
“妈的,当初用我名字给大鼠冠名的时候我就反对,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娄景辉没好气道。
白大褂们忙活半天,有人发出短促的惊喜声:
“稳了!谢科夫心率稳了!”
“好好好,谢科夫活了,赶紧再救娄景辉!”
许久的混乱后,白大褂们发出悲痛叹气声,所有手忙脚乱的动作突然停了,气氛骤变,从刚刚的振奋转为阴郁。
“娄景辉死了!”有人大放悲声。
“记录!大鼠娄景辉死亡时间,晚上二十三点十五分!”
“娄景辉,享年46个月30天!”
一只安详死亡的大鼠被放进金属托盘里,后背上贴着“娄景辉”的姓名标签,在众人留恋目光的簇拥下送往动物焚化炉。
范桃亲自开炉,刚要把大鼠尸体丢进去,忽然想起什么,抬头看向数据墙边站着的身影,“娄组长,以你命名的大鼠死了,要来送别合影一下吗?”
“合影个屁!”娄景辉一头黑线,“有啥意义啊!”
众人发出一阵低笑,范桃撇撇嘴,抬手就要把大鼠扔进炉里烧。
实验室门突然推开,宋河气喘吁吁站在门口,大喝一声,“住手!”
范桃手提着大鼠尾巴,看向门口。
“哪个死了?”宋河盯着她。
“娄景辉。”范桃晃了晃手里的大鼠。
“别烧别烧!做标本!”宋河大喜道,“已经破纪录了!”
“啊?”众人疑惑。
“不是还差一个钟头吗?”范桃茫然,“明天娄景辉才过生日!”
“我刚刚得到消息,这批大鼠的生日信息错了!”宋河激动地解释,“浙大教授给我说,它们养的小鼠,是生下来之后等24小时再做身体检查,检查完了再标号录入电子信息库,所以娄景辉的真实年龄比电脑信息要大一天,它昨天已经过47个月生日了!”
实验室短暂地寂静,随即爆发欢呼!
掌声雷动,所有人满面红光,刚刚大家还因为大鼠的死亡而难过,现在开始庆祝了。
“世界纪录破了!”
“娄景辉好样的!”
“好险,差点烧了,世界最长寿大鼠要是烧成灰就亏大发了!”
宋河高高兴兴从范桃手里接过大鼠尸体,准备解剖尸检一番再做成标本。
他心中暗暗感慨,迄今为止全世界最长寿的大鼠就是这只了,鼠生还挺幸运的。
当然这份纪录不会保持太久,因为同龄的谢科夫大鼠还在笼子里有气无力地睁着眼,此刻已超过了娄景辉大鼠的寿命纪录,眼下悬念就是谢科夫大鼠的死亡时间能拖几天。
“丧事喜办,给娄景辉大鼠写个讣告,等回头谢科夫大鼠死了,讣告一并发到学校学报上去。”宋河吩咐,“谁写?”
马上有研究生举手,接下了写讣告的活儿,其实就是写篇简短的小论文,说明大鼠的极限寿命完成突破,注射了带有什么功效的延寿药剂,活了多少天。
当然,具体的药剂成分和作用机理自然不会写进去,那是技术机密。
世界纪录轻松打破,实验室氛围相当愉悦,大家一边忙手头的工作,一边时不时探望硕果仅存的最后一只谢科夫大鼠。
第二天中午,谢科夫大鼠又出现濒死症状,白大褂们一番手忙脚乱的抢救,所有人都觉得它大限将至,折腾半天后居然又救过来了。
两次进鬼门关的谢科夫大鼠很平静地趴在笼子里,用看透鼠生的眼神默默注视实验室里的一切,它真的活了太久了,折算成人类寿命大概逼近一百三十岁,幼时的同类玩伴早就死干净了,独留它孤独寂寞活在世上。
第三天,谢科夫大鼠拒绝进食饮水,像雕塑一样一动不动,目光呆滞,只有心率检测证明它还活着。
宋河亲自给它注射了最后一针蛋白C和蛋白D,又补了营养剂和激素。
它此刻处于弥留之际,打进去的成分甚至未必能吸收掉,但该注射的还是要注射,能多活一小时甚至一分钟都是有意义的。
半夜0点刚过,谢科夫大鼠经抢救无效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