旷世之憾,隔世之愿!
想补偿,已经没有机会。
这,又是多么痛苦的记忆?
“哥……”过了好半响,赵宇琳才止住哭泣,洁白而美丽的脸颊上,满是泪痕。饶是一直对段浪恨之入骨的许可卿,此刻也是放下了手中的鸡腿,认真倾听了起来。
认识段浪这么久以来,一直给许可卿感觉是吊儿郎当不谙世事不务正业的段浪,这个时候却突然一本正经了起来,许可卿能够不感到意外?
而且,段浪刚才那极具变幻,强烈压抑又似压抑不住的情绪,更是令许可卿满是诧异。虽然她不清楚赵宇琳和段浪之间,究竟有着怎样的情谊,可即便是作为一个旁观者,许可卿现在,也已经彻底被带入了。
“说,你尽管说。”抱紧赵宇琳,段浪道。“就算是天塌下来,也有哥给你撑着。”
“哥哥……”
赵宇琳小声地抽泣着,断断续续,声音颤抖地述说了自己母亲过世的经过。
一年前,母亲身体就已经不怎么好了,当时赵宇琳的哥哥赵博只带母亲去了乡医院,简单的弄了几服药,便说家里没钱了,于是,一直让母亲在家里养病,虽然说是养病,实际上则是等死。
这样的日子,足足持续了半年,瞧着母亲的病情一天一天的恶化,赵宇琳曾多次请求哥哥赵博带母亲去医院,奈何哥哥说家里日子不好过,也没有什么闲钱,就只有让母亲继续耗下去。gòйЪ.ōΓg
半年前,母亲终究是忍不住,在一个黎明前的黑夜,与世长辞……
“没钱?怎么会没钱?”段浪“轰”的一下站起身,“啪”的一下点燃一根烟,十分愤懑地吮吸了几口,怒道。
“哥哥和嫂嫂一直过的都不宽裕……”赵宇琳满是委屈地说道。
“当时和我雷子离开的时候,不是给家里留了十万吗?”段浪问。“而且,也给你留了五万。”
“当初留下的十万,被嫂嫂拿给娘家人盖房子了,留给我的五万,也被他们以给妈妈治病,买营养品为由,几次借走,就再没音讯。”赵宇琳道。
“什么?”段浪实在是无语了,这人世间,竟然还会有这样的极品?“咱妈重病的时候,你哥也没想到去把钱要回来给咱妈治病?”
“钱就是在那个时候被我嫂子拿走的。”赵宇琳低声道。“嫂子说,人上年纪了,得个病没什么大不了的,是人总会有那么一天,在老人身上花钱不值得……”
“还说什么?”段浪咬牙切齿,眼神中,浮现着浓烈的杀意。
“她,她还说……”赵宇琳一双眼瞳,盯了段浪几下,满是犹豫,不清楚是该说,还是不该说,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虽然从一开始,赵宇琳都没将段浪当成是外人。
“说什么?”段浪沉声道。
“她还说,小病克服,大病坚持……”
“啪!”
闻言,段浪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整张结实的桌子,直接是被段浪这一掌,拍去了一只角。德克士许多人闻声,纷纷惧怕,退的远远的,德克士的两名员工见状,则是快步上前,来到段浪身边,义正言辞地说道:“哪儿来的疯子,竟然将桌子打坏了……”
“再说一个字……”段浪一把抓起距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工作人员,单手将他提了起来,举过头顶,森严的目光,可怖之极,那员工刚才还嚣张无极,遭此一幕,却是被吓破了胆,整个人的身体,均是在不断颤抖,生害怕被段浪突然丢在地上,摔的粉身碎骨。
“哥……”
“段浪……”
一前一后两个声音,几乎是同时站出,赵宇琳和许可卿,均是站在了段浪身边,生害怕段浪做出一些什么过激的事情来。或许是因为这两声呼喊,段浪终究是从浓烈的愤怒中回过神来,将那服务员丢在丢在地上,从身上掏出一叠钱砸在服务员身上,冷漠而嚣张地说道:“砸坏了东西,我自然是知道赔偿,但是,若是你再这样狗仗人势,蛮横无礼,小心老子直接废了你。”
“……”服务员被吓得直哆嗦,目光惊慌地盯着段浪,哪儿敢回一个字?
“滚。”看都没看服务员一眼,段浪才咆哮道。两个人这个时候,哪儿还敢有一丝一毫的停留,还站在段浪身前距离段浪只有几米的服务员,刚才还满是嚣张,此时此刻,听到一个滚字,看也没看跌倒在地的服务员,便拔腿就跑。那跌倒在地的服务员,更是懒得管砸在自己地上的许多钞票,也是想爬起来就跑,奈何刚刚又这样的举动,便听到段浪冷漠的声音:“把钱拿走。”
“你嫂子这么做,你哥什么态度?”强烈压抑住自己内心的怒火,段浪问。
“我哥,我哥,他听我嫂子的。”赵宇琳满是委屈地说道。
“没用的东西。”段浪骂道。“堂堂七尺男儿,竟然任由一个妇人摆布……”
“哥,事情都过去了,你,你别生气了。”赵宇琳拉了拉段浪的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