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宁走过去,两只小手拉着他的胳膊,为他拍了拍身上的灰。
“没办法,整个皇宫,我只有哥哥可以依靠啦!”
“所以一有什么事,我只能想到求助你。”
墨凌危听言,紧皱的眉头松了松,便有些愉悦地坐在她榻边。
他哼笑:“你倒是不笨,这一招声东击西,谢愿玖确实被你圈进死局里,逃都逃不掉了。”
方才沈宁宁确实去了丽妃的宫里。
不过,当然是专门演给谢愿玖看的。
沈宁宁给墨凌危送去的信,根本不是讨要太医,而是告诉他,她要让谢愿玖露出马脚,请他帮忙。
原本沈宁宁还在想,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谢愿玖付出代价。
可没想到,顶好的机会那么快出现在眼前。
她故意在叶裳依说话的时候推门进去,就是为了让谢愿玖胡思乱想。
谢愿玖是个沉稳的个性,不是害怕极了,她不会贸然跟出来。
所以,沈宁宁让墨凌危提前等在丽妃的宫中。
小家伙确认谢愿玖跟了过来,她便马上去暗处与墨凌危汇合。
墨凌危抱着她就顺着另外一条宫道,赶回水榭花坞。
果不其然,他们刚刚安顿好,陆统领就带着人找过来了。
一切都在沈宁宁的意料之中。
小家伙给他倒了一杯热茶,坐在他身边,低声糯糯:“如果谢愿玖没有心怀恶念,她就不会深夜跟着我出来。”
经过齐岫薇这件事,沈宁宁对谢愿玖格外防备。
她甚至猜得到,如果真的让谢愿玖抓住她,以谢愿玖的狠心,必然会先下手为强。
墨凌危喝着热茶,伸手搓了两下沈宁宁的耳垂。
他刚刚大概是走的太快了,寒风将小家伙的耳朵都冻红了。
方才要是陆统领或者大姑姑来检查,就会发现破绽。
幸好他们没有。
否则墨凌危今夜就要杀几个人灭口。
他的声音,被热茶熏出懒洋洋的恣意:“要我说,你想的太麻烦了,告诉我你不喜欢谁,我替你杀了就是。”
沈宁宁卷翘的眼睫微垂:“哪能说杀就杀呢,那可是干爹的家人。”
墨凌危放下茶杯,眯了眯眸。
短暂的静默后,他开口道:“那你就打算只给她这一个教训?”
“以我的了解,父皇多半会看在谢丞相的面子,只对谢愿玖小惩大诫。”
“她多半还是会回到谢府,以今日之事,我想她一定会记恨上你。”
说到这里,墨凌危眼底燃起浓浓的杀意。
他微微侧首,薄眸弯起淡淡的冷笑:“要不然,今夜就让她死在狱中,一劳永逸,如何?”
沈宁宁还是果断摇了摇小脑袋。
“干爹的家人,不能动,何况我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了,我会有防备的。”
“如果她敢再来招惹我,那我就……告诉干爹!”
墨凌危还以为她能说出什么豪言壮语。
听言,才挑眉嗤笑:“你怎么时而勇敢时而怯懦。”
沈宁宁噘嘴,不服气他说的这句话,小身子一扭,背对着他喝热茶。
墨凌危沉吟。
他觉得,沈宁宁对谢家的人格外宽容。
今天的计划,完全是沈宁宁想出来的,只要她再狠心一点,就可以让谢愿玖罪名加重。
完全可以让谢愿玖丧命。
但是小家伙还是保留了一手,只是让她受到了惩罚,失去做女官的资格。
“罢了,”墨凌危将她身子扳正,强迫她面对着自己:“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不过,也不能让我白白帮忙,以后你跟九皇子保持距离,能不能做到?”
沈宁宁小手捧着茶杯,抬眸眨了眨长睫。
“我本来也不想接触他们啦,尤其是容妃。”
“容妃?”墨凌危对这个性子淡泊的妃子,甚至都没什么特别的印象:“她怎么了?”
沈宁宁皱起可爱的小眉毛:“我怀疑,容妃想害我。”
墨凌危扬眉:“她?你们无冤无仇,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沈宁宁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吖,但让我去找丽妃,是她出的主意。”
就在容妃刻意提醒沈宁宁,丽妃或许知道有关于红痣的事时,沈宁宁就觉得不对劲。
因为,容妃在撒谎。
沈宁宁确实在谢肃之的书房里看到过那幅母女画。
那画上婴儿的手上,也有红痣不假。
可是,沈宁宁对墨凌危道:“就是容妃找我说的那番话,才让我意识到,她在骗人,画多半也是假的。”
“哥哥你想啊,干爹那么在乎自己的妻女,他为了女儿一直寻找了多年,晚春姐姐还说,干爹几乎隔三差五就会拿出那画来怀念妻女。”
“如果画上的小婴儿,真的有那颗红痣,干爹早就留意到了,他找女儿的时候,就会以这个为证据到处寻找。”
“可是,你有听说过丞相丢失的女儿手上有红痣这回事吗?”
墨凌危经她提醒,仔细回忆,摇头:“确实没有。”
“谢丞相女儿刚丢的那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