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去私塾的时间。
侍卫照旧来接送沈宁宁。
在马车上的时候,侍卫笑着道:“沈小姐,县令大人为您争取到了一次机会。”
沈宁宁眨着圆润的眼眸好奇:“什么机会?”
“国师夜观星象,这两日会有雨,所以皇上与太子殿下,带着众臣准备去天坛祭祀求雨。”
“为表诚心,县令大人从庙里请了一尊雨神娘娘,他让你们私塾里的学子们,抄写《请雨经》,待后日皇上去天坛祭祀时,他会托人将雨神娘娘像和经文一起呈上。”
沈宁宁思考:“求雨……我们只用抄经书就可以啦?”
侍卫转了一下马缰,笑着说:“是的,沈小姐可要好好把握,这是县令大人的心意。”
“倘若这次不出意外,等一年后您从私塾念完开蒙课,县令大人就有办法送您去京城的国学府读书了。”
“这些天县令大人一直在京城里帮忙,故而让卑职将事情原委告知,大人也已跟私塾的夫子们打过招呼,请沈小姐务必重视。”
沈宁宁挑开车帘,瞧着路过的土地,多半干裂,寸草不生。
这才是辰时,太阳却已经当头照,明晃晃的热烈日光,像一团火一样烧着大地。
干涸已久的沧云国,确实需要一场及时雨了。
沈宁宁重重点头,眼神亮晶晶的:“我一定会好好抄经哒!”
到了私塾。
黄夫子也在上课之前,把抄写《请雨经》的事说予大家听。
当那尊雨神娘娘像被搬上来的时候。
所有人都发出惊叹的声音。
只见神像只有竖起来的巴掌长短,通体用上好的羊脂白玉打造,眉目栩栩如生,似威严又似慈悲。
雨神娘娘手握布施降雨的芬草,右手端着一个罗盘。
她下摆的裙子上,还有一条缠裙的龙,据说是她的坐骑。
在传说中,雨神娘娘就是骑着这样一条龙,四处施云布雨。
“学子们,皇上与太子殿下为了祭祀,两日不食,可见这场雨,对我们来说有多么重要。”
“故而这两日除了常课,其余的学识课程暂时免去,大家每人抄写一份《请雨经》,后日送去京城,县令大人自会呈给皇上,以表我们广阳县的决心。”
说着,黄夫子看向沈宁宁:“沈学子,你的行文干净规整,我会将你抄的经文放在最上面,你可要好好抄写。”
毕竟,县令爷亲自交待过了。
这次抄经求雨,是给沈宁宁一个表现的机会。
沈宁宁顿时点头:“夫子放心,我会仔细哒!”
黄夫子颔首,开始翻书讲课。
蓝倩却盯着沈宁宁,那眼神恨不得将她的后背烧出一个洞来。
一个只能住在山里的小穷鬼,居然想出风头?
没门!
《请雨经》不长,但如果要抄的仔细,必须静下心来。
于是接连两天,私塾没有正常上课,大家都在房里认真抄写经书。
沈宁宁尤为仔细。
第二天一早,她就已经彻夜赶完了经文。
正放在房间里晾晒墨渍时,门口传来蓝倩的声音。
“沈宁宁!”
小家伙扭头看去,只见蓝倩端着砚台,手拿纸笔要进来。
沈宁宁小脸神色一紧,糯糯的声音急促说:“你先等等,别进来!”
蓝倩怎么可能听她的?
直接迈步入内!
可蓝倩万万没想到,她一抬脚,就好像被什么东西绊了!
“啪”的一下,狠狠摔倒。
手中砚台里准备好的墨汁,扑了她一整张脸!
蓝倩摔的疼死了!
她张开嘴,墨汁染黑了牙齿,气的她大哭。
“沈宁宁!你居然暗算我?!”
小家伙走过去,好心地将她扶起来。
一张小脸上,虽有惊讶,却无懊悔之意。
沈宁宁声音甜软:“蓝倩不好意思,因为你上次放肆偷看,还随意闯入我房间。”
“为了安静抄经,故而我在门口拉了一根棉线,你没事叭?”
蓝倩气的肺都要炸了。
怎么可能没事?!
她回头一看。
绊倒她的,果然是一根左右拉紧的棉线,就拴在门槛的附近!
“沈宁宁,你这个歹毒的小人,就是为了害我!”蓝倩口不择言地怒骂。
小家伙眨了眨无辜的眼睛:“我提醒你啦,让你别急着进来,你又不听我的。”
蓝倩真是无处说理去!
“你……你!”她嘴角流出墨汁,嘴唇磕肿了,在沈宁宁眼里,像奶奶腌的腊肠。
沈宁宁鼓起小脸,努力不笑。
但还是没忍住。
“噗……”
“你敢笑我?!亏的我好心好意给你送墨水!”
“大家的砚台和墨水都是一样的,你为什么要给我送呢?”沈宁宁眨了眨纤长浓密的睫毛。
她不是傻瓜,才不信!
蓝倩自觉词穷,正要强行把沈宁宁抄的经文撕毁时,门口传来陆绍元的声音:“发生什么事了?”
“绍元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