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这话怎么惹着席征了,他眼神突然冷了几分,“也没个坐相。”
“……”
桑妤看了眼自己粉嫩的脚丫子,她洗干净了才放上来的,这也不行?
但,他嫌弃他的,桑妤就不改。
这里又没外人,她看个电视都要正襟危坐吗?
席征放下公文包,重新来到沙发边的时候,发现桑妤还是那个姿势,他暗自叹了口气,来到桑妤面前。
对方的身高实在太有压迫感,桑妤不得不仰着下巴,才能和席征对视。
太阳快下山了,屋里又没有开灯,桑妤看不清对方脸上的表情,心脏却有些不受控制,仿佛下一秒就能从胸口跳出来。
难道他真的生气了?
就在桑妤做好了迎接暴风雨的准备时,就看到男人慢慢在她跟前蹲了下来。
她连忙往后退了退,然而后面就是沙发,桑妤再逃也逃不到哪去。
看出她的惊慌,席征垂下眼帘,轻轻握住对方的脚踝。
一瞬间,桑妤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下意识地想把脚缩回去,却换来对方收紧的手指,就在她不明所以的时候,席征已经把她的脚套到了鞋子里。
另一只脚也是。
突然被伺候了一把的桑妤:……不带这么吓人的。
席征再次抬起眸子,语气听不出任何波澜,“孩子都在家,你注意点影响。”
“……”
这能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桑妤后知后觉,难道是担心安安他们有样学样?
他多少是有点强迫症……
“先生。”
这时候,孙姨走过来,已经没了之前失态的样子。
等席征起身坐到沙发上,她才继续开口,“中午吃饭的时候,安安想帮忙,不小心把碗给打碎了,这件事是我做得不好,太太也说过我了,碗的钱要不就从我的工资里扣吧。”
席征没有立刻回答她,而是把安安叫过来,“你把碗打碎了,有没有受伤?”
安安摇摇头,“是安安不小心。”
“以后收拾碗筷交给孙姨就行了,知道吗?”
“哦。”安安垂着脑袋,眼底却有些低落,“我去找哥哥了。”
安安跟席柏阳上楼后,席征又吩咐孙姨拿几个新碗出来,至于钱,自然是不用她破费。
“谢谢先生,我以后肯定会多加小心的。”
看着孙姨眼里的窃喜,还有安安远去的背影,桑妤眯了眯眸子,还挺鸡贼。
刚才在客厅,席柏阳也听到了几人的对话,到了楼上他才问安安,“为什么不把事情完整地说出来?”
“我不想让爸爸知道我哭了……”其实安安也觉得自己很没出息,但有时候就是控制不住,“嬢嬢说爸爸上班很辛苦,要是知道我因为这种事就哭,肯定会难受的。”
席柏阳瞪大眸子,“是她跟你说的?”
安安嗯了一声,“这样不好吗?”
席柏阳沉默了半晌,“你是不想让那个保姆挨骂,对吗?”
每次都只会让自己受委屈。
但他也不想辜负安安的善良,只能尊重妹妹的选择。
桑妤本来还犹豫要不要跟席征说一声,但直到吃完饭她也没听见席柏阳吱声,她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万一兄妹两向着孙姨,自己岂不是一下得罪了三个?
而且她跟邢志军约好了明天一大早就要出去,必须要保留精力,早点休息。
桑妤平时总要追一下连续剧才睡觉,今天却早早上了楼,席征眉头微微一拧,看向她经常坐的位置。
席柏阳在楼上写作业,安安不怎么喜欢看电视,也在房间里呆着。
在和桑妤结婚之前,这个家只有他一个人,席征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今天却意外地有些安静。
他放下报纸,起身来到二楼。
敲了敲客房的门。
安安很快就把门打开了。
“爸爸。”
“还没睡?”
席征往屋子里看了一眼,坐在床上写作业的席柏阳连忙挺了挺腰板,“我马上就写完了。”
“嗯。”席征低头看着安安,“早上教你的你都记住了吗?”
“记住了。”
“晚上睡觉前也要记得刷牙,等下跟哥哥一起洗干净再睡觉,知道吗?”
“知道了。”
叮嘱完两人,席征才关上门,转身去了对面的房间。
桑妤盘着腿坐在床上,正鼓捣手里的闹钟,忽然听到一阵开门声,她抬起头就看到席征走了进来。
如果没猜错,这个闹钟应该是席征的东西。
“这能借我用一下吗?”桑妤晃着手里的闹钟,“明天我六点就要出门,担心起不来。”
这么早?
席征明白她为什么早睡了,“你想用就用吧。”
“可是我不会。”这是个带发条的老式闹钟,桑妤研究半天也没看懂。
“……”
席征上前接过她手里的闹钟,修长的手指在上面拨弄了几下,“五点半?”
“嗯。”
“那么早出门做什么?”席征很自然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