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他的好弟弟!当年那么小的一个人,竟然敢偷梁换柱,把那个贱人的骨灰给保了下来!
一想到这里,沈庭便控制不住自己的暴怒。
他额头青筋跳动着,厉声吼道:“把沈宴给我拉开!”
话音落地,立刻有等候在一旁的保镖冲上去,把沈宴给拽开,沈宴拼命的挣扎反抗,可双拳难敌四手,不到片刻,便被保镖按着压在了地上。
头顶,挖掘机启动的声音轰隆作响,巨大的铲斗猛地插入墓碑之中,拔起的瞬间飞沙走石,墓碑轰然倒地……
“妈!妈!”
沈宴大喊着,眼底一片赤红,可身体却无法动弹。
沈庭的动作并没有停下,他继续操纵着挖掘机,将墓碑下的空间挖开。
不到片刻,墓碑下便出现了一个洞,一个老旧的骨灰坛,露出了一角。
看到那个骨灰坛,沈庭越发疯狂,他紧抿着唇,操纵着铲斗朝那个骨灰坛挖去。
关键时候,沈宴忽然挣脱了控制,拼命跳下土坑,用自己的身体,牢牢地护住了那个骨灰坛。
铲斗在距离他身体半米远的地方停了一下,沈庭眸色猛地一颤。
可不过瞬间,铲斗继续落下!
“沈宴!”
池欢惊恐的看着面前的一幕,锋利而巨大的
铲斗,在这一刻化作一把刀,狠狠的插在她的心口。
可沈宴,却依旧一动不动……
池欢心里一慌,一口咬在了保镖的手臂上,保镖吃痛下意识将池欢推了出去!
池欢顺势跳入土坑中,在铲斗距离沈宴只有半米高的瞬间,扑到沈宴的背上!
“啊!”
惊叫声传入耳中,沈宴身形猛地一怔,随即感觉到一股暖流,顺着脸颊滑落。
他下意识伸手,在脸上抹了一下,黏腻的鲜血如同一根刺,猛地扎入了他的心口。
“池欢……”
沈宴双唇微动着,随即恍然大悟般爬了起来,当看到护着自己的池欢,后背上的黑色大衣,被划出长长的一道口子,有血从里面涌了出来。
淋漓的鲜血早浸透了池欢的后背,她面色惨白着,躺在他的膝盖上沉重的喘息,
“沈宴,你……你没事吧……”
“池欢!池欢!”
沈宴目龇欲裂,嘶吼愤怒,直到最后,他抬头,赤红的双眸,死死的盯着坐在驾驶舱内的人。
沈庭似乎也没有想到,看似柔弱的池欢竟然会用自己的后背,护住沈宴。
他双眸闪过一丝茫然,随即被沈宴的嘶吼声惊醒。
不远处,巨大的铲斗阴影笼罩下,沈宴抱着快要晕过去的池欢
,身后是已经露出一截的骨灰坛。
明明是这样悲惨的画面,可两个人相互依偎着,只为了护住那个骨灰坛得画面,却如同火光,灼痛了沈庭的双眼。
他眼底闪过一丝暗沉,随即松开了握着方向盘的手,手一伸,立刻有保镖将他从驾驶舱内扶了下来。
随后,沈庭操纵着轮椅,来到土坑下,冷硬的眸光,俯视着坑内的两人。
“沈宴,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当年你偷走你母亲骨灰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这一天。”
沈庭冷声说着,居高临下的姿态,如同一个倨傲的审判者。
“我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你是要留下,继续护着你母亲的骨灰,还是马上就带池欢去医院?”
说着,沈庭微微侧头,朝着被鲜血浸染的土地瞥了一眼,冷嗤到:“看样子,你心爱的女人流血很多,怕是很快就要撑不下去了。”
闻言,池欢睁开眼,虚弱的说道:“别听他的,他就是要刺激你,我没事……我真的没事……”
沈宴没有说话,他低着头,静静地望着躺在自己怀中的人。
半晌后,他站起身,满身的泥土与鲜血混杂在一起,让他精致的西装,已经肮脏的不成样子。
可沈宴却毫不在意,他抱紧
了怀中的池欢,爬上土坑,沿着那条小路,朝山下走去。
身后,沈庭的声音忽然传入耳中。
“沈宴!你不是一直想要偿还当年,你们母子对我和我母亲犯下的罪孽吗?今天,我就成全你!”
话落,沈宴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猛地回过头。
不远处,沈庭一手托着从坑中挖出来的骨灰坛,轮椅就在悬崖的边缘,他的胳膊缓缓伸出,只要他的手掌轻轻一动,骨灰坛就会立刻坠入悬崖之下。
沈宴浑身猛地一颤,再也没有办法走动一步。
察觉到异常的池欢,忍着后背的剧痛睁开眼,隔着树林,一眼便看到了沈庭的动作。
他唇角微勾着,眸光一眨不眨的与沈宴对视。
下一秒,池欢忽然挣扎着,从沈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