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欢心里一紧,只当沈宴是醉得厉害。
算了,跟醉鬼计较什么。
于是,她略带几分敷衍地哄道:“好好好,不碰,你醉了,先休息吧。”
可谁知,这敷衍却让沈宴更加生气。
他紧紧地握住池欢瘦削的肩膀,扳正她的身体,眼中有着越燃愈烈的怒火。
“休息?你瞒了我那么多事,现在不如一起说清楚!”
池欢不禁皱眉,语气也有些不悦:“我瞒你什么了?”
沈宴低吼道:“你这个房子,不是秦骆给你买的吗?!”
池欢一怔,不由得陷入沉默。
沈宴的说法不对,她只是管秦骆借钱,不是接受秦骆的赠与。
但现在这似乎不是重点。
钱的事,她没跟任何人提过。
她跟秦骆之间的关系敏感,她是万般无奈才会跟他扯上关系。
这件事,其实也令池欢一直内心煎熬,只是无人诉说。
她原本只想着赶紧把钱还上,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可不知道为什么,反而愈发掰扯不清楚。
就这几个月的纠葛,竟然比她和秦骆当夫妻的那三年,都要多……
而这个地址,她也没和沈宴提过。
为什么他都知道?他还知道什么?
见池欢眉头紧皱不说话,沈宴眼中一痛,冷笑起来。
他难以控制地一拳砸在池欢背后的柜子上,把几个玻璃杯撞翻,玻璃砸落碎了一地。
池欢被吓得不禁低叫一声。
“你疯了?沈宴,你到底在干什么?”
“疯?!没错,我就是疯了!想到你低声下气卑微地问他要钱,我就想发疯!池欢,你不是清高吗?那你怎么甘愿拿你前夫的钱,都不来找我要?这件事你连提都没跟我提过!”
沈宴越说越气,又砸了两下墙,自己的关节都被砸的发红破皮。
一次又一次的撞击声让池欢神经发痛。
她受不了了,一下子把沈宴推开。
“沈宴,你能不能冷静一点!”
沈宴咬牙质问:“呵,池欢,其实你一直都没忘了秦骆吧?他那么作践你,结果你还是那么爱他是不是?!”
下一秒,池欢便给了沈宴一个耳光!
她气得大口呼吸,胸脯上下起伏,终于平复了心情。
“沈宴,你调查我买房子的事,好,无所谓。你这么有控制欲,这么闲,我管不着你。可你这是什么意思?跑来质问我,污蔑我,恶心我?”
白天秦骆对她的侮辱,她好不容易平复心情。
谁想到晚上沈宴又要来旧事重提,再伤她一次?
池欢的眼睛也气得发红,也顾不得什么了,跟沈宴一样口不择言。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告诉你吗?就是不想你就这么跑过来,一次又一次干涉我的生活!我就算要作践,就算忘不了秦骆,又跟你有什么关系?!别忘了你说的,我们只是那种各取所需的关系,你跑到我家来质问我,是不是越界了?!、”
沈宴被这一记耳光打得有些发愣。
池欢被气红的眼眶,和急促的呼吸让他找回了些许理智,终于清醒了几分。
沈宴狠狠咬了咬自己的舌尖,赶忙软下语气道:“抱歉……池欢,我又说错话了……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喝醉了。”
他垂眸哄着池欢,不断地道歉。
池欢却躲开他的怀抱,摇着头不停地推他,道:“我不想听。你走吧。走!”
沈宴还是紧紧抱住池欢,不管她怎么推或者打,都不松开一分一毫。
终于,池欢的力气小了几分。
沈宴小心翼翼地捧起她骄傲的下巴,发现她的眼眶已经盈满了泪水,却强迫着自己不许落下来。
沈宴的心一下子又软又悔。
他抱紧池欢,在她的耳边喃喃道:“我错
了,我错了。池欢,不要哭……”
池欢咬牙一抹泪,推着沈宴往门外赶。
可沈宴将近一米九的个子,又一身酒意,哪里那么好赶。
见池欢还是不肯软下来,他索性一下子钻到沙发上,抱着抱枕,道:“我不走。我醉了,我今天就睡在这里!”
一副醉汉耍赖的样子,似乎闭着眼,真的睡着了。
池欢被他这幅模样折腾得没辙,气得打了他几下,见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赖态度,只好躲进屋子里,再也不管他。
半夜,池欢翻来覆去睡不着,嘴巴干的起皮。
她深吸一口气,还是决定起来倒杯蜂蜜水喝。
悄悄地打开门,只见沈宴在沙发上睡得正熟。
只是眉头紧皱,似乎在做什么不好的梦。
池欢硬着心不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