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虞幸。
他盯住虞幸说话时偶尔可以看见的舌头,头皮又开始发麻——不,这次全身都开始战栗,像是……令人失去自控力的污染。
赵一酒恍忽间觉得,说话的是“舌头”,而不是虞幸。
虞幸正在污染他……以某种邪神的能力。
“我需要血。”虞幸重复着,伸手去揭赵一酒的绷带,“一点点就行,你不会痛的。”
这种污染不算来势汹汹,赵一酒只是轻微被影响,等意识到虞幸的意图,更是完全清醒过来:“不行!”
他一把攥住虞幸的手腕,以一个堪称果断的擒拿动作反剪住虞幸胳膊,迫使人半跪在雪地里,表情严肃:“你在招惹一种很新的东西,需要血的东西是什么?还有理智吗,虞幸?”
被压制的虞幸实际上并未反抗,就好像他试图得到血的行为并不是想强迫谁一样。
虞幸甚至啧啧两声:“好凶啊,这是怎么了?”
赵一酒:“你不觉得自己处在很奇怪的状态中吗?”
“啊,好像是。”虞幸思索半天,“我好像挺冷的,确实奇怪。”
他低头,恍然大悟:“哦,因为我穿少了。我衣服呢?”
赵一酒:“……”
怎会如此。
醒醒,你身上还是系统给的衣服,你根本没有其他衣服!
你冷肯定也不是因为衣服穿少了,而是周围这种陌生的邪恶气息太过阴冷了吧。
这是怎么回事。
冰冷的酷哥终于有点绷不住了,看着明显有问题的虞幸,他内心产生一丝丝崩溃。
他昏过去了,不知道后续发生了什么。
虞幸就是以这种状态带着他来到雪山,订了酒店的吗?
“酒哥,放开我吧,不然我就要冻死了。”虞幸的语气几乎和正常时没有两样,只是内容本身就很奇怪,“我饿了,需要血……”
赵一酒终于确定,虞幸正在被一个渴血的未知存在影响,而那个存在,多半寄居在他的舌头上。
他甩甩持续受影响的脑袋,艰难地将目光从虞幸舌头上移开:“我们先回酒店,你冷静一下。”
他放开了虞幸,却谨慎地注意着虞幸的动作,生怕对方来个突然袭击。
虞幸站起来拍拍衣服,忽然认认真真将赵一酒从头到脚地打量了一遍:“其实我真想要你的血,你反抗不了。我还是对你的血很有兴趣……”
“我们去买衣服。”赵一酒立刻打断他,摆出真情实感的面瘫脸,试图先稳住虞幸,搞清楚情况,“你不是冷吗,酒店可以送衣服。”
虞幸这回反应很快:“看在你这么想把我先控制起来的份上,好吧。”
赵一酒:“……”你到底有没有被影响到智商。
但紧接着,虞幸的话让他微微有点怔愣:“其实我也感觉我好像有哪里不对,但我分辨不出来,在我的认知里,我现在特正常。”
“不过看你的表情,好像不是这样。”
虞幸转头对他笑着,笑容里有一股掩盖在茫然下的僵硬和恐慌:“酒哥,我是不是变成怪物了?”
“人应该有两条胳膊吗?在你的视角里,我长得还正常吗?”
“酒哥,你是真实存在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