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最前方,对这只巨大的鬼物冷冷注目。
“似乎有一个不听话的病人,正在试图毁灭这里呢。”院长的声音嗡嗡的,他当着所有嘉宾的面露出一个放肆的笑容,“太好啦,终于有人能将这里毁掉了,那个病人应该得到嘉奖,我决定最后一个再治疗他!”
“想得倒是挺美。”曲衔青手中凝结出了红色的血剑,在她身后,任义用手指在地下画了一个更大的圈阵,将所有人都包裹了进去,赵谋手里握着他的狐狸手杖,哪怕是在这种情况下,他依旧站得挺拔,脸上只能看见从容,像一个得体的商业精英。
莎芙丽在圈阵外撒上了针对鬼物的“毒素”——或许那并不能算得上是毒了,而是一种让灵魂枯竭的物质。
她本来想着自己能逃就逃,但现在的情况显然不能让她再独善其身,放眼望去,视线中全是密密麻麻的黑色影子,这些影子和院长互不干涉,院长就像看不见它们一样,影子们也不会去吞噬院长。
她知道这是韩彦搞出来的把戏,自从最后一次袭击之后,韩彦让他们在外面自由逃跑了这么久,还给了他们足够的疗伤时间,如果不能憋个大招出来,反而才奇怪。
她已经意识到韩彦想做什么了,这些影鬼数量太过恐怖,由于罪恶的积攒,它们还在不断的变异,从未成型的一团剪影,逐渐成长为各种各样诡异的医护人员模样或者病患模样的人形,手中拿着剪刀、针管、听诊器等影子武器,逐渐的,它们也不再满足于安安静静地飘着,一声声极力模仿出来的人类尖叫从影子们身上发出。
已经无处可逃了,要么战斗,要么死。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曲衔青刚才的那番话起了作用,她突然觉得这也没什么不可接受的。
余景正在圈阵靠后的位置,防御着从后方围上来的影鬼,将魔方体和贩珠者保护在最中心,除了还在天台上晒黄昏的海妖之外,其他人都在全力抵抗着影鬼和影子院长共同的进攻。
因为有院长在,花园的直播处于开启状态,所有的观众都紧张地看着这边的战况,却见院长的身体长度已经足够让手术刀触碰并且斩杀嘉宾们,每一刀落下,几人都得做一定幅度的移动闪躲,期间还需要注意别让影鬼趁机攻击到他们,每一次闪躲都显得惊险异常。
这还是有曲衔青为他们将刀锋偏移开去之后的结果。
黄昏的金芒似乎在此刻燃至最盛,天边火红的烧灼色彩铺满了半个世界,似乎知道自己即将消失,连太阳都在释放着自己最后一丝光辉和热量。
夕阳不再温柔。
充满侵略性的色彩在炽热和昏暗之间找到了一个微妙的平衡点,阴阳交界,如同白昼与黑夜的转换,光明和堕落的对峙,光芒与阴影的交织。
影鬼们,就在这种奇异的力量下逐渐开始扭曲,刚集结成人形的影子发生了不可描述的变化,它们有的拉长,有的分裂,又从人形变成了完完全全的鬼相。
一声声尖叫刺破耳膜,夹杂着令人牙酸的笑声,还有剪刀之类金属碰撞的凛冽摩擦。
一只只本就该无形的影子被塑造成了各种恐怖的模样,放眼望去,倒真有种百鬼夜行的即视感。
这些影子不仅包围过来攻击他们,还攀附在楼体上,从它们身上散发出黑色的物质,楼体一接触到这些物质,就变得生锈脆弱,莓斑点点,脱落的墙皮中带出斑驳的旧影。
贩珠者的生命力诡异地保持在了一个最低阙值,虽然没有虞幸为她回复生命力,她会无比虚弱,但也没有继续恶化下去。
她只剩下一只眼睛,另一只在腐烂之心那里被她自己挖掉了,她敏锐地感觉到了这个临时小队的氛围,虽说大多数的人都有面对死亡的紧张,但赵谋和任义却有一种并不明显的笃定感。
在单棱镜中做卧底,贩珠者学得最快的就是感觉他人的情绪,让自己处于一个安全的领域中。
所以她很确定,任义和赵谋两个人肯定有办法让局面变得更好,也就是说,除非虞幸他们那边没能拖住韩彦,让韩彦操控者影鬼们立刻开始杀戮,那么她或许还有一小部分的生存概率。
如果是这样,她就该思考一下,如何让自己在结束后不被大多数观众怀疑和记恨——单棱镜是一个大组织,但它的成员往往会隐藏自己公会成员的身份,因为一旦暴露,总会遇到很多麻烦和报复。
现在带她进恐惧医院的韩彦已然暴露,那么她作为一开始跟在韩彦身边的人,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把自己择出单棱镜这个坑了。
一方面她还需要继续卧底,另一方面,她不能让自己随时随地的身处危险之中,这个时候她必须在大众面前跟单棱镜撇清关系,伪装成一个被韩彦欺骗的受害者,说自己不知情,虽然大多数人都不会相信,但只要还存在能掰的可能,她就反而对单棱镜还有用,不会被单棱镜抛弃。
她的名声,她的性命之类的都不重要,但她必须要继续在单棱镜待下去。
思及此处,她趁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