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当中带着一些“你就这么想听我被骂么”的复杂,可下一秒,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立刻收回了眼神,望向手中的杯子,沉默不语。
赵谋注意到了这一幕,微不可察地叹息一声,对虞幸解释道:“阿酒这个状况他的眼睛要是锁定你,你会感觉到喘不过气,就像被厉鬼盯上,所以他不敢看你了。”
虞幸摆摆手:“没事,我接受能力强的很,想看我就看吧,毕竟我这么帅。”
赵谋:“”
赵一酒:“”
事实证明,虞幸总是可以准确把人噎住。
“算了换个话题。”赵谋揉了揉太阳穴,站起来,拍拍赵一酒的头,“估计我说什么,你也没心思听,我再去给你找恢复眼睛的方法,三天之内,必须把你体内的厉鬼压制回去。”
赵一酒往后一躲:“别动手动脚。”
“啧,你害什么羞,我是你亲哥。”赵谋都快气乐了,“我看你这样怎么交女朋友,呵,女鬼朋友也行。”
“滚蛋。”赵一酒冷冷瞥他一眼,“我不需要。”
“是是你有右手就够了!”赵谋趁赵一酒没有暴起打人的时候先行闪到了门边,他清了清没有喝到热水的嗓子,摸上门把手,“接下来一阵子,我会很忙,除了帮你找压制厉鬼的方法,还要处理很多家族和推演里的事情,呵,狗比伶人真挺会找事给我做我不要求你什么,只有一点”
“你的生命是第一位,一个人的时候,别做拼命的事。”他打开门,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眼神朝虞幸飘忽了一瞬,“有信任的人在的时候,别做太拼命的事。”
“好了,待会儿休息够了就滚回自己房间去,别把我房间东西弄乱了。”
说完最后一句,赵谋关门离开,剩下虞幸和赵一酒两个人,一个嗑瓜子,一个伸手拿过帽子重新戴上。
两人之间沉默了好一会儿,房间里的气压渐渐低沉,虞幸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和这几天堆积下来的信息,轻笑一声。
“你知道你哥走得这么匆忙是因为什么吗?”
听到他主动说话,赵一酒不知不觉松了口气:“他忙。”
“是啊,说不定他还得和你们赵家的那些高层争取,让你有自由组队的资格。”虞幸根本没有把自己从软椅中拔出来的趋势,越陷越深,雪白的毛领衬得他毫无攻击性,“你看他刚才那个眼神,这是打算把你绑在我这边了啊。”
赵一酒点头,他清楚,虞幸说的很有可能。
赵谋是个老狐狸,在看到虞幸的实力和进步速度之后,一定不会放过这种成长期大腿,再加上赵家和伶人现在肯定是对立面,如果能把他放到虞幸的队伍里,利绝对大于弊。
或者说,目前看来,几乎找不到弊端,因为虞幸不仅是个大腿,还是个对他很好的大腿。
“还有一个原因。”虞幸学着赵一酒翘起了二郎腿,“他是想让你自己告诉我,你这眼睛和体内的厉鬼,到底是怎么回事。嗯?说说?”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赵一酒现在已经没有被伶人戳穿的时候那么慌了,他看得出来,虞幸根本就没有伶人说的那样厌恶人类和鬼物的共体。
他用热水杯中飘出的热气暖手,回忆了一番,然后努力地将记忆化作了语言:“小时候,大概五六岁吧,我家里出了一些事情。有一个我很喜欢的长辈叔叔他的人格异化度太高了,变成了怪物。”惊魂酒吧二十九章提过
“他在一天夜里闯入了我家,杀了我爸,我和赵谋躲在柜子里目睹了一些”
那一天,怪物化的长辈叔叔脖子上全是密密麻麻的眼睛,让只有五六岁的赵一酒产生了非常深的阴影。
赵一酒实在没有忍住,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竟然打开了柜子冲出去,把自己送到了那个怪物面前。
明明冲出去也无济于事,那个时候,他的爸爸已经被怪物撕碎了。
怪物当然不记得从前的感情,赵一酒在它眼里,也就是个小一点的物罢了,如果没有跟上来的赵谋死命拉着赵一酒逃跑,他恐怕早已成为怪物嘴里的肉块之一。
后来,他们获救了,因为家里其他长辈赶了过来,杀死了怪物。
赵一酒当时的记忆非常混乱,他对那天晚上所发生的事只有几个恐怖而割裂的印象,比如怪物身上的眼睛和那张他熟悉的脸,比如爸爸倒在血泊中暴突的双眼,再比如这个怪物化的长辈叔叔的妻子亲自将它的头割下来时,如深渊般痛苦的眼神。
那时来救援的人一遍遍在失了魂的他耳边告诉他,噩梦结束了,已经没事了,一切都会过去。
可事实不是那样的。
赵一酒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我很快被检查出了异常,我的眼睛变成了暗红色,指甲很尖,就连情感也在不断流失,我不会笑,不会哭,在病房里一发呆就是一整天,偶尔,还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说些人类听不懂的话,就连气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