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妈妈的丈夫也在丧葬一条街开店,赚的那点钱全拿去赌了,就连女儿也早早接触了这些丧葬化。
在小车上,梁妈妈怀念地说:“雪儿非常乖巧,她做的纸人比她爹手艺还好,帮着赚了不少钱,只可惜啊他爹没让她过上好日子,我也没有。”
虞幸宽慰道:“您丈夫迟早会体谅您的。”
下了车,拉车的车夫一溜烟跑了,梁妈妈走进一家纸人店,让虞幸跟上。
虞幸还没进去,就看到了大大小小多个纸人,一起用空洞的目光看着他。
其中,就有第一阶段里那种穿得花花绿绿的丑纸人。
早上进店的客人少,店里的男人正在忙着整理账本,虞幸扫一眼就认出这是刘丙先。
梁妈妈对刘丙先打了个不冷不热的招呼,问道:“雪儿呢?”
“在里间。”刘丙先一见梁妈妈,脸上顿时露出殷切的笑容,“昨天不是刚来吗,怎么今天有?是不是昨天的钱给漏了?”
梁妈妈气笑了:“我对你来说就是钱袋子!今天没钱,我一个月的银钱都在昨天给雪儿了,你别再想有的没的。”
刘丙先的笑冷淡些许,后知后觉瞥了虞幸一眼:“这是谁?”
“我是梁妈妈的新帮工,您叫我小靳就可以了。”虞幸做了自我介绍,就听梁妈妈在里间喊到:“别在外面杵着,进来!”
这话当然不是说给刘丙先听的,虞幸听话的走进店后的小门,推门而入。
门内是个逼仄的小空间,里面只放着一张木桌和一把木椅,十几个还没有扎好的纸人倒在地上,木椅上坐着个长发姑娘,正在用工具给一只纸人做手臂。
虞幸的到来吸引了姑娘的注意,她抬头看来,见这次出现的不是娘平时带着一起来的那位大哥哥,有点惊讶。
“这是?”
梁妈妈站在一旁,没做回答,而是把买的肉包子递给她:“又没吃早饭吧?快趁热吃了,娘刚买的。”
她转头对虞幸道:“这是我女儿,刘雪。”
然后又对擦干净手捧着肉包子吃得津津有味的刘雪道:“这是娘新的帮工,你叫他小靳吧,这孩子干活麻利,脑袋聪明得很。”
“小靳哥哥好。”刘雪看着虞幸,不知为什么,下意识就不想那么粗鲁的啃包子了,脸也红了一些,然后低下头去。
“你好。”虞幸发挥小靳伪装性不错的性格,露出一个微笑。
“雪儿,妈妈就是再顺道来看看你,你千万别苦了自己,我给你的钱是希望你生活得更好,你别给刘丙先那个老赌狗!”梁妈妈一贯的强势在刘雪这里就变成了难得露骨的关切,她又嘱咐了几句,就带着虞幸离开了。
他敏锐地发现,在他踏出店铺大门时,刘雪似乎探出头来看了他一眼。
“”
作为一个对人心把控能力十分强大的老怪物,虞幸瞬间就明白,夫人想让他做的是什么了。
恐怕将采买的差事交给梁妈妈,并不像表面说的因她是奶娘所以额外照顾这么堂而皇之,而是早早看中了刘雪,才让梁妈妈做采买,顺理成章地顺路去见刘雪。
而他,就是一个要色诱刘雪进方府的人吧。
大师应该已经意识到刘雪的与众不同,才弯弯绕绕演了一场时间很长的,不会被拆穿的戏,想利用他将刘雪不动声色诱进府中,因为如果直说的话,梁妈妈那么爱女儿,绝不会答应。
大师的布局跨越了好几年时间也是很长远了。
虞幸眉头微微皱起,虽然猜到了大师和夫人的用意,但是这其中一定会发生一些变故,不然的话,在第一第二阶段,怎么会都没有梁妈妈这个人的踪迹?
就连刘雪的复仇,灵堂里也没摆着“小靳”的遗像。
如果小靳真的利用感情骗了刘雪,让刘雪死了之后和方少爷的鬼魂成亲,刘雪最恨的人绝对是他这个渣男。
跟着梁妈妈买好丝绸,他们赶在中饭之前回到了方府。
虞幸坐在长桌上吃饭,发现阿虎看他的表情有些不妥。
憨憨的长相里透出一股凶恶,似乎在怨虞幸抢了他这么好的差事,害得他只能去做杂活。
他与阿虎来了个对视,干脆的露出一种不屑的目光,激得阿虎差点当场站起来找他打架,还是阿桂眼神好,高声喝止了阿虎,许多人都看向他,阿虎这才忿忿地继续吃饭。
虞幸现在捡了个悠闲的差事,吃完饭后暂时没什么工作,到了下午才要帮梁妈妈清点货物,交给府中的各个部门。
而阿桂被分配到了厨房打杂,另外两个青年则是去了账房,房间里就他一个人在。
没人说要换房间,想必主人家也没这闲工夫管到这种小事头上,管家更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看他们一眼都嫌烦,于是虞幸得到了一大段独处时间。
他找了个没人注意的机会,溜去了第五进院子,经过大师的允许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