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尖对着虞幸。
就好像……有一个看不见的人穿着这双鞋,与虞幸面对面站着一样。
挑了挑眉,虞幸再次拿起这双本该被丢到楼下的鞋子,把鞋尖换了个方向。
他想查的已经查完,对他来说,成果斐然,已经不需要再多看了。
这个阶段的任务想要顺利完成,就一定要在周雪死亡之前找到诅咒之物,打破诅咒的内部规则,否则,就算是贴身看着周雪,都不一定能救下她。
如果五天之内任务失败了……
那就不是进度的问题了,而是整个队伍都会因为任务失败而被推演系统抹除掉。
诅咒之物不在这个房子里,这里只有残留,没有源头。
也就是说……他要找的东西,应该就在周雪身上,随身携带着。
他离开了周雪家,临走前回头看了一眼,红色绣花鞋仍然执着地对着他。
虞幸:“……”
还挺犟。
他抹掉了所有入室的痕迹,然后从容地关上了门,熟练得就好像做过很多次一样。
[熟让疼]
[熟练得让受害者心疼]
[这撬锁能力,幸现实中是啥啊,是……开锁匠吗?]
[楼上的求生欲]
[哈哈哈哈哈]
虞幸回到楼梯间,突然发现自己无处可去。
两个女生估计还要吃一会儿,他……
站在原地沉思了二十秒,被冷空气包裹了个透彻的他颤抖了一下,不爽的发出一声冷哼。
于是他第二次打开了周雪的家门,进入卧室,然后……打开了窗户。
卧室的窗户外面没有窗台,连防盗窗都没有,仅有一个半分米都不到的延边。
而旁边,就是赵儒儒扮演的这个角色的卧室窗户。
[幸想干嘛?]
[这窗户怎么翻啊喂]
[即便可以扒住现在这个,卦师的窗户也根本不可能上的去啊]
[这不是直接就掉下去吗]
虞幸翻身出窗,鞋尖点在延边上,一手抓住了窗框。
他看了看,改为捏侧边,然后以这种高难度姿势把窗户给关上了。
之后,他瞥了一眼赵儒儒那边,丝毫不带犹豫地纵身一跃!
那边确实没有任何着力点可以供一个带着惯性的男人稳住身形,哪怕他身手再好都不行。
在弹幕紧张地注视下,虞幸先是抬高了手,然后——
噗的一声,利刃入墙。
摄青梦境的匕刃没入白墙半截,剩下的部分在惨淡的月光中闪着寒光。
虞幸身形晃荡两下,成功稳住,踩在了延边上。
啧,反正是赵儒儒的“家”,戳出一个小洞……完全不会有事嘛!
虞幸轻巧灵活地开窗进屋,愉快地想着。
……
另一边。
丝毫不知道四十多分钟前自己卧室里多出一个人,并且那人还非常不要脸地开了空调在房间里刷手机的赵儒儒做好了饭,把周雪叫上了餐桌。
客厅的空调也运作着,暖风不断吹来,配合着热腾腾的饭菜,给人一种安定感。
赵儒儒不愧是经常收集情报的能手,在她动之以情的诱导下,被她摆出的十足同理心给迷惑了的周雪就大致说了最近发生的事情。
“事情大概是从我一个月前,去墓园祭奠我奶奶开始的。这一个月来,我总是会做梦……”
赵儒儒在一旁给她夹菜:“跟我说说?”
“在梦里,我,我一开始总是在床上醒来,意识不到这是梦境。”周雪胃口不好,加上最近缺乏良好的睡眠,精神又紧绷,她根本没吃多少就放下了筷子。
“然后,我就能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他好像就在我的卧室里,我很恐慌。在房间里找啊找,那个男人就一直笑。”
赵儒儒想起了推演提示中提到的“嬉笑”。
“我想报警,但是找不到手机,我想跑出去,但是门被锁死了。我每晚都做这个梦,这是最开始的时候,后来,我渐渐能发现一些那个男人的蛛丝马迹了,他开始说话,”
赵儒儒想,如果周雪和刘雪有关系,那梦里的男人,八成就是鬼新郎了。
她问道:“他说了什么,威胁你吗?”
“没有,他会跟我说……”周雪都不用仔细回忆,那些话就像刻进灵魂中一样,每一句都清清楚楚。
“跟我走吧,不要再躲了,你躲不掉的……回去吧,回去完成你该做的事,安安分分的拜了堂,做一个哭泣的新娘……”
语气阴森,周雪仿佛在描摹梦中那个男人的说话方式,低沉的声音中透着毫不掩饰的恶意和蛊惑,让赵儒儒眉头都要皱起来。
让现代的周雪不要再躲了,好好的做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