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更害怕了? 黑天鹅维持着面上的冷静,但眼里的困惑简直要多到溢出来。 她的怀里,蓝色头发的小女孩哭得整张脸都红红的,像个熟过头的,发皱的苹果。 ……看起来有点丑。 但这个话应该不能说出来——否则会哭得更狠吧。 发现自己的拍背毫无作用,甚至起到反作用后,库希:不知所措。 她觉得可能是这孩子不吃这套。 那就换个方法。 黑色的天鹅回想了一下人类安慰孩子的其他方式,恍然大悟。 她默默地伸手,帮她擦了擦眼泪,试图安抚,成功得到了对方的反应—— 完完全全僵住了,连身体都不敢抖了。 就像是小动物面对体型差巨大的猛兽的僵直状态,神经紧绷到下一秒就会昏过去,又不敢想象昏过去的后果,只能不断煎熬,大脑烧坏,连思考都不会。 这一套方法也不行吗? 库希有点困扰。 总不能把自己的武器给她玩吧? 她轻轻地伸出手指碰了碰背后的银色十字架,嘀咕了一声,“可小孩子爱玩这个吗……” 听到这句话的高濑会干部:……我酸了。 心情起伏太大,他忍不住在心里疯狂吐槽:这也太区别对待了吧!对我们毫不留情恨不得赶尽杀绝,对小孩甚至在考虑把武器给她当玩具! 而且哪里会有小孩子喜欢玩这种沾满了血的东西,看一眼都要做噩梦的程度吧! 真是想哄她,而不是把她吓得昏过去吗? 库希到底还是打消了这个病急乱投医的想法。 她小声喊着自己妹妹的名字:“阿塔。”语气里满是求助的意味。 但妹妹的声音并没有响起。 黑天鹅习惯地叹了口气:“又睡着了。也是,毕竟是白天。” 她的目光四处望了望,锁定在了唯一醒着的人,并不开口,只是抬了抬手,黑色的半固状液体像是流动的泥,将他的半个身体包了起来——高濑会的干部瞳孔缩了缩,但没有动弹。他知道这些黑泥是无害的。 它们虽然像活物一样蠕动,但可以让他的伤口慢慢愈合。 说是愈合也不准确,更像是把他身体的时间向前调整,复原到了他没有受伤的状态里。 这是黑天鹅能反复折磨他的保障。 而且……这也解了男人的一些疑问。 他在听到她身上那道虚弱的声音,判断出那道声音的身份后,就想明白了一件事。 他本来一直都在困惑,“黑天鹅”库希的行事手段暴烈,根本不会给犯罪者一丝活路,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有这种带着温柔的死意,平静包容的愈合能力。 现在想想,这恐怕是她妹妹的能力。 如果库希是被阳光包裹的裁决者,裹着愤怒的黑天鹅……那她的妹妹阿塔,就像极了来自冥府的白天鹅。 没有实体,如同幽魂,又能带给人隐秘的恐惧。 但说不定——那是比喜恶不变,爱憎分明的黑天鹅更可怕的[怪物]。 高濑会的干部发现自己的伤口复原,也有力气说话后,擅长察言观色的他当然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不就是想让他出主意嘛。 他大着胆子,指了指她怀里的小女孩:“您看不出来吗?她在怕你。” “并不是因为您对她不温柔。您想想,这孩子既然一直躲在这里,那说明您闯进来时她也在场,并且亲眼目睹了您对我们做出的暴力行径……她估计都要留下心理阴影了,又怎么可能用平常心去接受你的好意……” 看着黑天鹅那双如血玉般坚硬的眼睛,他心里打了个抖,讪讪地笑了一声。 “当然,没有说您做得不对!我们这种害虫,这种败类,您动手是应该的,应该的!”男人一脸狗腿样。 “……我很久没有接触过年纪这么小的孩子了。她们就像一不小心就会死掉的小鸟。” 库希神色有些恍惚地说。 发生了那件事后,她更多的是去打击犯罪,看着那些成年人在自己面前或哀嚎,或愤恨的表情…… 她的心随着见到的越来越多的黑暗面愈发坚硬,但在面对只会哭的小女孩时,黑天鹅顺着心里的话说出口。 “我不知道要拿她怎么办。” 高濑会的干部顿了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声音都放轻了很多。“但只要这孩子明白您不会对她做什么,就够了。您看,她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