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仁新心中叹息一声,每打一次嗝就要被弄醒一次,就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了这样的折磨,更何况这种状况已经持续了两个多月了。
何晋城也是叹了口气,生老病死,这是大自然无法更变的规律,这一点对谁来说都是公平的,不论你权势滔天,富可敌国,还是医术如神,最终都要受制于这条铁律。
何晋城又上前俯身,仔细看了看老人家的气色。
长时间的病痛折磨,让老人的气色非常差,可以说是虚弱至极。
旁边的护士搬来一张椅子,放在了何晋城的后面。
何晋城也没客气,直接坐了下去,然后就伸手搭了个脉,坐在那里细细体会了起来。
看着何晋城的动作,郝仁新心中却是有一些动容。
先不说何晋城医术如何,就他这种镇定的神色,就足以有几分大家风范了。
只可惜啊,还是太年轻,最后也不知道,能不能有点好办法。
就在何晋城诊脉的这几分钟之内,老人家又打了几个嗝,每次都是虚弱地将眼睛睁开一条缝,然后很快又陷入昏昏沉沉之中。
看到这种情况,何晋城脸色不变,心中却是有些担忧。
这老人每次睁眼只是因为打嗝而引起的一系列动作,是没有什么意识的,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情况看起来十分不乐观。
就在这个时候,何晋城就突然察觉到老人的眼睛似乎又睁开了一条缝,而且转动眼珠,朝自己的方向注视了有两秒,然后才无力地闭合了。
这短短的两秒,却让何晋城心中大定。
他最担心的就是老人已经失去了自主意识。
不过刚才的这一次睁眼,绝对不是因为打嗝引起的,而是老人发觉了有外人在自己的床边,于是主动睁开了眼。
这个动作十分的轻微,要不是何晋城靠得近,加上目光锐敏、观察仔细,差点就要错过了,但这个动作的意义却非常重要,它说明情况还不至于太过糟糕
很快何晋城就诊完了脉,坐在那里沉思起来。
两分钟后,何晋城站起身来转身看向郝仁新,然后又看了看房门,这就表示自己的诊治已经有了结论。
郝仁新什么也没讲,迈步就朝屋外走了过去,何晋城抬脚跟在后面。
“何大夫,老人的情况如何?”一出门,郝仁新就急急问道。
老人的一众家属们,也都是围了上来,很是关心老人的病情。
何晋城点了点头,缓缓开口说道:“我认为病人的情况,不算是很严重!”
此话一出,众人就是表情各异了起来。
有的欢喜,有的激动,也有的质疑和愤怒。
郝仁新则是先惊诧,随即眼底冒出一丝激动和希望。
那名中年医生,脸色则是一下变得非常凝重,何晋城这小子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怎么能把话说得这么轻巧呢,老人病危三次,要不是抢救得力,此时还能不能保住性命都很难讲,你小子开口就说情况不算很严重,三次病危都不算严重,那什么才算是严重啊!gòйЪ.ōΓg
你说大话也得分个对象,看看场合吧!
吹牛吹破了天,那可就不好了。
“还请何大夫把你的根据讲一讲吧!”
中年医生淡淡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悦。
何晋城微微点头,淡淡笑道道:“虽然病人目前看起来非常虚弱,但基于三点判断,我认为情况并不是到了最坏的程度”
“首先,病人的脉不乱,我已经仔细核实过好几遍了,确认无误;其次,病人的气不结,呼吸均匀有力,并没有出现大口喘气、或上气不接下气、或难以呼吸的情况;再者,病人的神不散,就在我靠近病床的时候,病人能够察觉到我的靠近,并且睁眼打量了我,这说明病人感知能力正常,并且具有清晰的意识,不存在意识混沌、不感外物的情况,只是太过于疲惫了。”
“脉不乱”、“气不结”、“神不散”,连续三个理由抛出来,不仅是那位郝仁新,就连那些对何晋城十分质疑的人,都是眼睛一亮。
不得不说,何晋城确实是有一些能耐的。
别的大夫一讲,就是情况如何如何危险,而且还下了好几个病危通知书。
在他们看来,老人身上除了坏的情况,就没有一丁点的好情况。
但是何晋城却是不同,直接说出了好几个好的方面,这让众人都是看到了一丝希望。
“何大夫,还请你快说说看……”
郝仁新最为激动,他是老人的首席医师,自然是想看到老人康复。
对何晋城最为质疑的中年医生,此时也不由往前迈了半步,等待着何晋城的下文,他听得最是仔细,虽然何晋城刚才讲了一大堆,但其实半点都没有讲到病的本身,而只是在如实陈述病人的身体状况。
说白了,他什么都没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