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敢大声说话。你萍姐去世那会颓废了几年嘛,疏于关心教育孩子,只知道让他们吃饱穿暖不缺钱花不受外人欺负……这一眨眼,想弥补的时候都晚了。”
“现在我们家重要性思远排第一,思瑶排第二,思瑶寄养在我这的那只鹦鹉排第三,我排第四。”
苏婧:“干嘛要养一只鹦鹉在你身边。”
刘裕接过老板送来的啤酒:“怕我孤单呗,身边好歹有个能说话的。那鹦鹉天天没事就几个字,从早到晚。戒烟戒酒,活的长久。”
苏婧这次实在没忍住,再也管理不了自己表情。
捂了半天肚子才缓过来。
“敢情你戒烟酒是因为一只鹦鹉。思瑶这么替你身体着想,我倒让你破戒喝两次了……”
刘裕:“人又不是机器,总要有放松之时。偶尔的,反还能让心情更愉悦。”
苏婧认同:“我每个月也会喝几次,跟麻友或者明玉。”她看着刘裕已有些被酒意染上颜色的眼睛,试探着问:“裕哥,你是怎么突然想通的……”
曾经的禁忌话题,刘裕也不再那么避讳:“时间,有几个人还能记着十七年前发生过多少事对不。”
“你一直一个人?”
“哪有精力考虑多余的,孩子最重要。你不知道思远多叛逆,多能折腾。有次实在忍不住动手揍了他,人直接就没影了。思瑶差点要跟我拼命,说她弟弟要出事,她也不活了……后来还是在公墓找到的,臭小子故意吓人,躲其它人墓碑后面不让我们找到。”
“初中,经常的跟人打架,逃课,我一个月得十趟往学校跑。有理还好,没理的时候被人指着鼻子骂我都不敢吱声。高中早恋,接着逃课,仗着学习成绩好跑校长办公室把老校长气的半死,校长给我下了最后通牒。再不管教,就开除!”
“我是没办法,打又舍不得,不打又不成。所以每动手打他一下,我就当他面给自己一耳光。他挨的不轻,我一张脸一周没敢出门见人……也是那次以后,总算学乖了,全省高考状元身份考进的陆院。”
“我以为我终于能省心几年,结果去国外留学了……回来一身的疤啊,难受的我几天没吃下东西。你说一个当父亲的,他妈我没能帮他保护好,他我也照顾不好,保护不了……”
苏婧怔了下。
她无意听女儿说过,刘裕那几年酒后总爱哭。
她都不敢信她认识那个心志铁一般的男子会这么脆弱。
今天刘裕酒后没哭,说话甚至很平静。
可她听出来他为什么会哭了。
当一个人连活着的欲望都没有,却还要花费全部的心思去顾虑孩子,这种冲突已足够压垮绝大多数人。
他或许这些年真的碌碌无为,一直守着那所早日薄西山的学校,但他教出了两个高考状元,这其中有多少心力就是在种种自身绝望的困境中付出的。
刘裕当年也是个极骄傲,意气飞扬之人。被父母毫无原则的宠,被妻子爱,三十几岁还能活的赤忱真诚,从不为外事所累。朋友多,办事敞亮,人格极富魅力。
但这一切只需一场事,他就要换一种活法。
他父母也是在他妻子去世那几年相继去世的,一个病逝,一个忧思过度没多久就跟着走了。
刘裕自感状况不对,克制着没继续饮酒。
他不喝,苏婧自己喝了些。
她心里也有太多话,尤其在刘裕面前。
不喝点,总是说不爽快。
哪个五十岁上下的人会没故事呢,区别无非是多苦一些少苦一些。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