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责声回荡,宣明玉不但目光凝视,表情也不同寻常。 刘思远头部疼到了极点。 要说话,胸腹翻腾。 他疾步去往洗手间,半晌,扶着脸盆的双手筋络浮凸。 缓缓抬起了头。 镜子中的年轻人,脸色颓靡,眼中满是血丝。 拿水洗了把脸。 他站在原地,久久没动。 宣明玉不依不饶跟到了洗手间门口:“本姑娘真是脑子里进了水,会觉得你是个好男人。你咋这么会演呢,为啥不一直演下去!!” “等着离婚吧!我姐这次要是还能忍你这个渣男,算你能耐!!” 刘思远转过视线:“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宣明玉冷笑:“误会?都被捉奸在床了还在狡辩。这只有一个卧室,难不成你要说你跟那个贱人是分开睡的!” “我刚刚就该直接把卧室门踹开,让你连穿衣服的机会都没有!” “你嘴巴放干净点。” “呵,我不过是嘴巴不干净。你全身都是脏的,连心都脏!” 被他异样眼神看的有惧意,宣明玉却执拗不肯挪开视线。 灼灼无声对视,她旋即摔门而出。 鼻青脸肿的于涛见状,忙捡起地上的手机或真或假拍了几张。 房间极躁到极静。 呆在洗手间的刘思远,宛若雕塑。 他拖着脚步回到客厅,听着司徒静讲了一遍经过,乏的手指都不想动弹一下。 抵着额头闭上眼睛,刘思远努力想记起些什么,无济于事。 于涛跟宣明玉怎会找到这里? 就算是在他车上装了定位,开的并不是自己的车。 司徒静没必要故意张扬这些。 似乎只剩下一种可能,于涛或者其它熟人,巧合看到了自己。 一桩又一桩的事。 刘思远反复将手机拿起放下。 想解释,又不想解释。 宣明玉跟于涛那般笃定他出轨,他要怎么跟于薇解释的清楚。 说他喝醉了,随便找个酒店休息。 说他跟司徒静同房共处,衣衫不整,其实什么都没发生…… 这一切太离奇了,离奇的他头部嗡嗡作响,情绪持续走低。 司徒静心思反复,无声陪坐在身边片刻,侧了下视线:“你要不要接着休息。” 刘思远压紧了头部。 只有这样,痛感才没那么强烈。 “你没故意想害我吧。” 司徒静道:“我是看你醉的太凶,担心出状况才寸步不离。我害你的目的是什么?为何要害你?” 刘思远暂时丧失说话能力,躺在了沙发上。 司徒静声音软了下来:“是不是很难受?” 她挪了挪位置,蹲在了刘思远身边。 “跟你说了别喝那么多,洋酒比白酒后劲还要烈,就是不肯听。哪疼,我帮你按按。” 她的手取代了刘思远手的位置,缓缓按压起来。 柔柔的指肚,有魔力般缓解着疼痛。 瞧着男人如同木偶,她唇角多了些笑意:“小时候我爸喝了酒,总喜欢喊我帮他按按。除了他,我再也没帮别人这么按过。” 刘思远张开了眼睛。 他的角度,入目全是陡峭的雪白,宽松的睡衣并不能遮掩太多。 无心看,无心嗅凝香。 他自然拿开了司徒静的手:“静姐,帮我买些解酒药吧。” 司徒静定住:“好,我去买。” 看着她背影离开房间。 刘思远忍着天旋地转坐起了身,撑着随时要倒下的身体,随之往门外走。 他不想在这呆了。 一秒钟都不想。 哪怕浓浓的困意和身体让他想随时垮在这儿。 …… 出门,西斜的阳光照的人发晕,入目的一切清晰又模糊。 他拦了辆的士,让司机开去父亲工作的地方。 除此无处去,不知要去哪。 手机接着频繁响动,响了一路。 有工作电话,有沈英于靖海的电话,也有父亲的电话。 他能猜到打电话的来意,便都没去接。 车子开了二十几分钟,停在了文武学校门口。建筑还是原来的建筑,只不过当年拔尖的建筑风格现在来看,多显的破旧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