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到ICU,邱婷迎面碰到了刚从里面出来的医生。得知卫海岩抢救了过来,心情有些繁杂。 卫海岩该死,但绝不能死在现在。 案情慢慢明朗,锁定了目标。 要做的就是一步一步,收集和完善证据。 且越深入此案,邱婷作为警察的直觉越敏锐,这个案子早不单单限于缉毒。 “他多久可以配合警方办案?” 医生听人提过面前之人的身份,略感拘谨。 “至少要两个多月他才能正常开口说话。” 两个月。 邱婷扫了眼ICU紧闭的大门:“一周内警方可能需要找他了解一些情况。” 医生明悟:“这个没问题,病人大脑没受到影响。” 邱婷又追问了几句,等人走后交代完下属。本想去刘思远病房再看一眼便去机场接都城过来的专案组,但在门口注意到病房里司徒静全神贯注的影子,没再走进去。 司徒静对刘思远有些过度关心了。 这让她很难视若无睹。 她让刘思远保护司徒静的初衷很简单。 不想放着人才不用,案子牵扯到了穆坤集团。私心上,想提携他,将来有在都城站稳脚跟的功绩。她跟丈夫没孩子,在第一次丈夫把他带到家里来做客的时候,她就有种从未有过的感觉。 小孩长的招人喜欢,聪明又有分寸……太稚嫩,几下就被丈夫灌多了酒。 喝多,敞开了。她才知道他从小没了母亲,父亲工作缘故很少回家,是被年长他六岁的姐姐照顾长大……考陆院就是个理想,小时候被他母亲念叨出来的理想…… 后来每逢放假,节日。 时间长他去姐姐家住,时间短就在她家暂住。帮着丈夫完成一些很繁琐头疼的工作,蹭顿饭……俩年龄差距很大的男人挺投缘,共同爱好也都差不多。 她一听说刘思远在她家里,回家一个人都见不到。一猜便知他跟丈夫不是在射击馆,就是在搏击健身这些地方…… 她不打电话催,抽空弄好几个菜直接发消息让回来吃饭。 那阵子家里难得热闹,以至于刘思远谈恋爱后她还有些不适应,因为一谈恋爱那小子就很少来她家了。 再往后刘思远被选中去了桑特斯国际学院。 邱婷打算好了,等他一毕业分配就想办法把他给弄到自己手下工作。以陆院跟桑特斯学院的影响力,跑跑关系,至少能让他在禁毒局或者市局谋个要职,在都城定居下来。 不料就在他即将从桑特斯回国前夕,出了那桩骇人听闻,霸占国际头条近整月的事件。 怔神。 邱婷思绪回到了现实中。 她有些想当然了。 刘思远早不是当年那个刚进入陆院,满腔热血,努力单纯到让人心疼的小孩。 他融入了婚姻和一种崭新的生活中,可能也是这种新的生活,治愈了心理医生口中他需要慢慢调节的精神状况。 …… 刘思远是上午十一点钟左右醒来的。 头很沉,人很乏,肩膀跟右手的痛感开始清晰,思维如身体般凝滞。 也不便乱动,看向在一边陪护床上侧身睡着的女人。 呼吸声轻微,穿的还是昨晚的衣服。 睡容安静,哪怕妆容卸去,五官亦多了种精致朴素的美。 距离他昏迷到现在过去十几个小时了,她难道一直在这陪着自己? 刘思远视线有些游移。 昨晚她救了司徒静不假,她何尝没救他。 不是她下车冒险吸引卫海岩,他车子实则已被逼进死角,只剩被动。 他属于那种不太计较自己帮别人做过什么,挺计较别人帮自己做过什么的人。 想及昨晚,看到现在。 忍不住有些感触滋生。 适应着身体变化,他勉强支着床铺,费力在床头坐起身。 下床,步履蹒跚的去洗手间。 可能笨拙开门的声音大了些,刘思远刚要走进去,身后司徒静迅速赶来搀扶。 “你怎么下来了,医生说不让乱动。” 刘思远反握了下她胳膊保持平衡:“小心点没关系。” 司徒静看看厕所门,看看他,慢慢的松手。 等差不多半分钟左右,见到厕所门有动静,主动上前推开再次扶住了刘思远胳膊。 “有没有哪不舒服?” “就有点头晕,可能睡太久了。” “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