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轻歌眸光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她真的不相信冷无双竟然是北漠之人,但看薛连康的样子不像是撒谎。
仔细想想她又不是一点没有隐瞒。
“那又怎样?”柳轻歌一笑,似乎薛连康说的事情不过云淡风轻一般。
“他可是北漠的皇子,他接近你,一定是别有所图!”薛连康看着柳轻歌眼神嫉妒发狂。
为什么!
冷无双对她如此隐瞒,她竟然毫不在乎!
“他虽然是北漠皇子,但对北漠的感情不及中州来得深。”
毕竟她是重生而来,前世的冷无双为了中州鞠躬尽瘁,岂是一句他是北漠人就能抹掉的。
他的秘密再大,有她重生而来这个秘密大吗?
显然没有!
薛连康看着柳轻歌的眼神,心中又妒又恨,他还是忍不住问道:“为何就能这么信他?”
柳轻歌嗤笑道:“以前我也是这么相信连康哥哥的。虽然我也不是所有时候看人都会准,但我还是愿意相信他,若不是他救了我,我早就死了,那时候我对他而言没有任何利用价值。”
薛连康无言。
是啊,以前他也拥有柳轻歌的信任。
但那又如何呢?
一辈子只能活在角落里看着她站在日光下吗?
他没有这么伟大。
“歌儿,我就知道你出来有事。”冷无双从竹林的阴暗里走出,满头银发陪着他猩红的眸子,恍如修罗。
月光照在他的脸上,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薛连康,宛若一尊冰雕。
薛连康看着冷无双苍白的脸色:“你来了,那正好,不如你来选,是你俩都死了,还是你俩都能好好活着。”
冷无双想要拔剑的手,顿了又顿。
柳轻歌直接挡在薛连康面前道:“放了他吧,他救了我多回,这条命他想拿走,便拿走吧。”她目光灼灼地又道:“你不怕死对吗?我也不怕。”
话音刚落,两人均是一惊。
终究指向薛连康的剑,换成了一记手刀打向了柳轻歌的脖颈。
薛连康一笑道:“聪明人,自然只做聪明的选择。”
“解药呢?”冷无双盯着薛连康,那眼神分明在说,若是敢耍他,他便死定了!
薛连康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扔给了冷无双道:“你要吃了它,三日后,你左腕上的红线自然会消退。”
“若是你敢伤了歌儿,不用我说,你也知道会是什么下场。”
冷无双之所以这般下定决心,不过是因为他不想看柳轻歌死掉。
他死没有关系,但歌儿不能有事!
他毫不犹豫地吃下丹药,直接转身便走了。
此时的他根本解不了柳轻歌身上的毒,即使把柳轻歌夺过来也没有任何意义。
薛连康本以为自己还会多费一些唇舌,没想到冷无双走得如此洒脱,他抱着柳轻歌,不多时便上了一辆马车。
“你得手了?”
薛连康看了一眼车内的蒙面人点头道:“由我出马自然不会有什么问题。”
“最好如此。”
“我的事,不必你来置喙,你要知道你我之间只是合作关系!”薛连康特意强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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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边,少女穿着一身粉色裙纱,正如这谷雨时节含苞待放的花一般娇艳欲滴,她的小手轻轻摆弄着池中的青莲,此时不过初春,能有这么一池青莲开得正艳,很是稀奇。
少女看着薛连康走来,满目惊喜:“连康哥哥,你来了。”
薛连康拿出帕子,仔细地把少女的手擦干净,才温和地说道:“歌儿,都跟你说了,不要玩水,你的病才刚好一点,要是再病了,你的身子怕撑不住。”
那少女赫然是失踪良久的柳轻歌。
她笑了笑:“不怕,有连康哥哥在,我便什么都不怕!只是,连康哥哥,我的记忆什么时候会恢复呀?”
薛连康神色暗了暗,帮柳轻歌理了理发丝,慢悠悠地说道:“不急,你的病才刚好,等着再吃几日药,便好了。”
只要再吃上五日,歌儿便再难恢复记忆,到时候他也可放心了。
“少谷主,有客来访。”门童过来传话道。
薛连康神色微动,拳头一紧道:“把他领到厅堂,我稍后就到。”
“是。”
“连康哥哥,谷中好久没有来客人了,是什么人啊?”柳轻歌凑了上去,一双美目恍若星辰。
薛连康晃了下神,接着说道:“许是什么不重要的人,歌儿不必如此在意。”
“我可是歌儿的未婚夫,怎么就成了不相干的人。”
声音由远及近,再看时那人已走到跟前,那男子一袭玄衣,俊美非凡,只是那狭长的眸光中透着几丝狡诈,硬生生让如此俊颜,竟看得有几分让人生厌。
“太子殿下,莫要胡说。”薛连康把柳轻歌护在身后,赫然像老鹰护小鸡一般。
宋璟殊勾了勾唇角,似是不屑地说道:“瞧你这样子,倒像是我活生生要抢你什么宝贝一样。”
柳轻歌从薛连康背后伸出头,上下打量着面前这个男子,眸色中透着几分好奇,她小心翼翼地拽了拽薛连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