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宰相的人。
果然,李隆基欣慰点头道:“如此甚好,朕也是这么觉得的。那哥奴便直接拟旨,让工部尚书牛仙客去甘州视察一下情况,再把所见所闻发回长安给朕看看。”
张守珪眼睁睁看着李林甫如此轻易,就把要回长安的牛仙客给打发走了,没引起一点波澜,不由得心中泛起一阵阵寒意!
牛仙客是不是工部尚书?是不是专任其事?
是的,李林甫的建议很科学。
牛仙客是不是河西任职数十年?熟悉甘州民情?
是的,李林甫的推荐很合理。
牛仙客是不是位高权重?能镇得住场子?
是的,李林甫的态度很端正。
李隆基将其全盘接纳,没有提一点改进意见。
李林甫的这一条建议,张守珪竟然找不到一个破绽!好像这趟差事,便是为牛仙客量身定制的一般!
天知道李林甫为此策划了多久啊!
张守珪在边镇军功卓著,见惯了杀人不眨眼的丘八。然而那些丘八们的套路,加起来也比不上,随手出招便能杀人不见血的李林甫!
“张相公怎么看?”
李隆基转过身问道,似乎已经下了决心。
“微臣并无异议,李相公的建议甚好。”
张守珪满嘴苦涩的说道。
“那就这么办吧。甘州到底能不能冶炼,这件事一定要弄清楚。”
李隆基肃然说道。
他,可不想被人牵着鼻子走。
吐蕃人不能,方重勇也不能!
……
甘州居然要举行佛教从业资格考试!
这件事就好像晴天霹雳一般,震慑了甘州每一座寺庙里面的每一个和尚!
考核这种事情,说不清的。
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
说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
总之就是不服不行。
谁敢说自己强无敌,一定经得起考核?
但是这个政令吧,其实大唐官府已经是默认取消了,只是没好意思公开说,怕助长佛寺的嚣张气焰。
方重勇作为甘州刺史,在如今秋收都完结的节骨眼,玩这么个怪异的套路,实在是有点“不讲武德”了。
可是甘州的寺庙,对此貌似又找不出什么破绽来。官府都是公事公办,文书齐全,并上报给了河西节度府!
毕竟,三年一考核,本来就是朝廷授予地方刺史的一项权力!而且朝廷也没有说这项制度被废除了啊!
没有被废除,那么按照“老规矩”执行,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于是在“行”与“不行”之间,是不是还存在一个“灰色地带”,便成了很多寺庙住持都想搞清楚的事情!
于是这几天,甘州府衙的大门,都快被这些和尚们给踏破了。
方重勇倒是好脾气,显示了他一贯的亲民风格。无论是哪个寺庙,显宗还是密宗,他都来者不拒,一一接待,好话好说。
“放心,朝廷希望边镇安定,不会乱来的,都是按规矩办事。”
“不可能!府衙这边绝对不是来勒索寺庙的,就算住持你要送钱,本官也绝对不收。
谁收了钱,欢迎举报,一经查实立刻革职查办!”
“考核很简单,不会刁难各位的,甘州府不是吃饱撑的看诸位大师们的笑话。”
“以住持那高深的智慧,本官还骗得了你么?您可是佛祖在人间的代行者啊,安心便是。”
……
从早上解释到晚上,搞得方重勇嗓子都哑了。他让阿娜耶准备了一些,来自东南沿海那边运来的胖大海。
泡水喝。
这药材在河西卖得老贵不说,一般药店居然还搞不到。
“我跟你说啊,等这佛教考试考完了,我绝对要把这些秃驴里面揪出来一些打板子,屁股打肿!
看把我嗓子都给说哑了。”
方重勇忍不住对阿娜耶抱怨道。
“唉,当官就没你这么累的,少说两句又不会死。”
阿娜耶想笑又不敢笑,她怕方重勇一怒之下不要她这个凉州土妞了。
她把双手放在方重勇肩膀上揉捏,后者舒服的哼哼了两声。
正在这时,严庄走进书房,看到方重勇在和阿娜耶调笑,很是亲密的模样,一时间愣住,不知道该不该退出去。
贵族圈子里很乱,也有些人只喜欢这种小女孩的,鬼知道方重勇是早熟呢,还是怎么打算玩点花的啊。
“进来吧,什么事?”
方重勇哑着喉咙问道。
“方使君,朝廷要派人到甘州来了,公文在此。”
严庄恭敬的将其递给方重勇,目不斜视,不敢看阿娜耶。他怕看出什么来,这种事情犯忌讳。
接过公文,方重勇忽然又不想看了。管他谁来甘州呢,打铁还要自身硬,自己办的都是阳谋操作,基哥来了也改变不了大势。
“跟凉州府那边说,本官亲自去接。”
方重勇摆了摆手,示意严庄离开,不要耽误自己的“按摩服务”。按摩完了以后,他还要去院子里锻炼身体呢。
方衙内忙得很,每一分钟都有事情要做,实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