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1 / 2)

中国古代,自从有史书这种东西开始,无论是官方修正史,还是非官方修野史,编撰史书者,无一不是社会精英,无一不是以笔为鞭,以史为镜。

史官们满满的都是自豪感,以至于有司马迁之辈修史之人,书毁人不毁,失败再从头。

当时的人或许不觉,而千年之后,人们才知道这些史官们的厉害。

前朝的事情,几乎是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帝王管现在,他们管千古!

可是现在,时代变了。

一个学富五车的历史系大学教授,他的知识传播受众人数,远不如一个稍有名气的历史网文写手。

至于社会影响力,那就更不如了。

哪怕那个网文写手是在胡说八道,把编造当成正史,但只要故事写得好,就必然有人吹捧。

听的人多了,传的人多了,胡说便成为了“正史”,真正的历史,反而没人去关心应该是什么面貌了。

从这個角度看,每一个历史网文的作者,都可以当英雄,也可以做奸贼。可以是弘扬历史精华的使者,也可以是历史虚无主义的帮凶。传播的可以是低俗的乐子,也可以是深度的历史脉络。

我深感惶恐,惴惴不安。

又怕书写得太深没人看,又怕书太过娱乐化写成了乐子。

历史小说的逻辑,和历史的逻辑,有些时候是重合的,但很多时候,则是矛盾的,甚至是你死我活的。

两者常常无法调和,必须选一个。

大家公认的坏人,居然情有可原,那怎么可以呢?

大家公认的好人,私生活居然如此糜烂,那又怎么行呢?

安史之乱中胡人就应该是反派,怎么能让造反的铁杆都是汉人呢?

反正最后错的都是那些脸谱化的坏人,好像没了安禄山,唐朝就会千秋万代,再也不会有契丹蒙古崛起一般。

不会有太多的人问:为什么会这样。

推动历史前进的是民,单个穿越者,无法改变大势。哪怕一时得势,历史的强大惯性,会让它回到原本的轨道上。

小说里面需要的是英雄与反派,唯独不需要在意的,就是历史事实究竟是怎样的。

不无讽刺的说“才子佳人,帝王将相”,可大部分的书里面,什么都有,唯独没有人民。

于是我陷入了矛盾之中。

一方面我要生活,不可能为爱发电,单纯写我自己想写的。

另外一方面,我不可能写出让我自己看了都觉得恶心的文章。

历史小说的套路,如果不写套皮都市文,如果不去给统治者当舔狗,那么必然要造反,要争权夺利。

屠龙勇士变成恶龙,或者先变成恶龙,再来杀另外一只恶龙。

左手一个烂苹果,右手一个烂苹果,我究竟应该表达怎样的世界观?

还是说大家笑一笑,就过去了?

穿越者空降古代,改变政局容易,改变历史生态却很难,大家捏着鼻子看书,也就罢了,不可深究,不能细想。

细想,全身都会战栗。

世家不可能被消灭,生产力也不能被拔高,皇权也不可能下乡。现在绝大多数的历史小说,全都是在胡编啊,没有哪个是经得起史实拷问的!站出来挨打,一个个全部都会遍体鳞伤。

能与民休息,带来几十年的太平日子,就已经到了极限。更多的,还是请系统帮忙吧,凡人是做不到的,哪怕你带着百度去古代,哪怕全知全能也一样。

在规划这本书的时候,曾经好几次,我都想跪着去赚钱,去写李渊怎么玩转隋末,去写李家怎么父辞子笑。我知道很多读者买账,很多读者喜欢这些调调。

我捏着鼻子写,有人肯掏钱看,我的钱包会很润,会让我和我的家人过得很好,这样……其实也不错。

不过我最终还是选择了另外一条路。

安史之乱,是中国古代史的分界线,甚至是中华文明史的分界线。其大势的变化,一直影响至今,能稍稍挖掘一些深层次的内容,并广而告之,都足以让我含笑九泉。

那时候,我就做到了很多历史系教授都没做到的事情,确实可以拿来吹一吹。

钱没有了,还可以再赚。如果理想没有了,那就真的变成了一条咸鱼了。

一个人的时间与精力是有限的,可以写的书,也是有限的。或许某一天写着写着,我就再也写不出让我自己满意的文字了,那时候便是写手生涯的终结。生命是生生不息的,但具体到每个人,却总有曲终人散的时候。

这本书,将挖掘盛唐时深层次的一些东西,献给你们。

让大家都知道:

其实长安是大唐的明珠,但大唐不仅仅是长安。无数的城池没有坊也没有市,更不是四四方方,却依然活力依旧。

其实盛唐的衰亡早已注定,无论有没有安禄山,甚至一道天雷把那些叛军将领全都带走,该发生的事情依旧会发生。

其实唐诗的盛世美好都是世家子弟的,普通人家依旧过着越来越差的日子,开元末年就已经有乱世之相。

其实正是有安史之乱,才让中国的核心基本盘稳固,使得各地深度融合,彼此不可分离。福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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