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袭一波,必能将其大破!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
安守忠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突然抓住张忠志的胳膊,双眼凸出,看上去就如同输红眼的赌徒一般,想要最后一把翻本。
张忠志不动声色将自己的胳膊,从安守忠手中挪开。他跟对方可没那么熟,更不可能只听其一面之词就行动。
张忠志摇摇头,打着官腔说道:“安将军,如今敌情不明,不可妄动啊,而且还有件事……”
张忠志对身旁不远处的张休招了招手,后者慢悠悠的走上前来,对安守忠说道:“安将军,皇甫大帅已经组建了讨贼都督府,张将军担任都督,并兼任行军大总管,节制所有参与围剿银枪孝节军的部曲。真定、范阳等地,都有兵马参与围剿,也包括你部在内。”
张休的语气很冷漠,显然,他上次回去复命的时候,皇甫惟明也表达了明确态度。
安守忠心中咯噔一声暗叫不妙,他明白,战局已经发生了变化,或者叫量变产生了质变。
方重勇屡屡在河北有出其不意的行动,疯狂打脸河北叛军,如今已经成为了皇甫惟明的心腹大患!
简单说,就是方重勇把皇甫惟明给彻底惹毛了!
“拜见张都督。”
安守忠不情不愿的对张忠志抱拳行礼道。
他知道麻烦的事情要来了。
果不其然,张忠志冷哼一声,指了指周围地面上随处可见的尸体说道:“安将军,昨夜怕是发生了一场大战吧,是赢了还是输了啊?歼敌多少?那边烧焦的是什么,看样子是马厩对吧?莫非安将军是焚烧自己的马厩诱敌?”
张忠志阴阳怪气嘲讽道。
他也是久经战阵的将领,一看便能猜到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
“昨夜贼军突袭贝州,一把火烧了马厩。我部周贽将军带兵前往迎敌,不幸遇难,末将甚为悲痛。”
安守忠捡着好听的说,只字不提自己昨夜因为昏厥,对城外兵马见死不救的事情。
他的算盘打得响,反正死无对证。
可惜张忠志原本就是来者不善。无论安守忠给出怎样的回答,张忠志最后都会找茬的。
“本督第一次遇到见死不救之人还如此哀伤的,安将军不去做戏子可惜了。
来人啊,将此贼拿下!”
张忠志指着安守忠大吼了一句。
他身后几个魁梧的亲兵,趁着安守忠还在愣神的时候,一股脑的扑了上去,瞬间便将其制服。
安守忠的亲兵也没反应过来,等自家主将被抓的时候,为时已晚。
“张都督,这是何意?”
安守忠一脸不服反问道,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就那么点贼军,安将军却是屡战屡败,任由其坐大!在河北肆虐!
坏了皇甫大帅的大事!
安将军久经战阵,现在居然连尾随追敌都不会了,本督看你是故意在打烂仗吧?
皇甫大帅命本督前来贝州,就是专门来查你的!
果不其然,昨夜又是一场大败!安守忠,你还有什么话说?
张判官,将此贼押送回邺城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张忠志对身旁的张休说道,压根就不听安守忠的辩解。
“张都督请放心。”
张休对着张忠志深深一拜道。
张忠志满意的点点头,看着安守忠冷笑道:“有什么话,安将军自己跟皇甫大帅去说吧,某没什么话要跟你说的,也不想听你聒噪!”
安守忠无话可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他还能说什么呢?
本来他就是安禄山的义子,安禄山死了,他就啥也不是了。更有传言称安禄山的死跟皇甫惟明有着莫大关联,其中要害令人不敢细想。
安守忠解下佩刀递给张休,整个人都耷拉了下来。
见安守忠还算知情识趣,张忠志也不想作出一副小人姿态,只是对着张休摆摆手,示意他把人带走。
张忠志目送着张休等人离开后,随即对安守忠的亲兵说道:“有想跟他一起去的,那便一起去,本督绝不阻拦!”
无人应答,他们就好像没听到张忠志说什么一样。
明摆着的,大家都知道安守忠极大概率是要完蛋了,跟着他,拍他马屁又有什么意义呢?
忠诚如果不能带来任何利益,那么这种忠诚就毫无意义。
处理完安守忠,张忠志也没闲着,立刻派人打探消息。
然后斥候所探知的情况,也如安守忠所说的那样:疑似银枪孝节军的船队,正准备起航,沿着运河北上。现在派出骑兵追赶的话,或许还能追得上,但已经无法取得先机了。
于是张忠志命令大军在清河县一带布防,控制安守忠麾下的残兵,广撒游骑探查军情,并让从黎阳来的漕船卸货屯粮。
还有几路兵马在围堵的路上没有到位,张忠志并不着急与敌军接触。安守忠犯下的错误,他不会再犯。
……
等了半天,不见人追击,只有一些如苍蝇般的游骑抵近侦查,让人看着心烦。
方重勇无奈让车光倩带着精锐斥候出击,射杀了一些河北叛军的斥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