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存在,北面城墙夜间几乎不设防,城门由本地团结兵把守。
这一幕让那些正在其他城门位置,死战不退的河北边军看傻眼了!
他们本是隶属于幽州节度使旗下纳降军,都是百战余生的好汉,主动放弃城门逃之夭夭,这种事情他们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来的。
敌军不开城门,自己人这边反而开城门的状况,当真是闻所未闻!
这些河北边军虽然是被银枪孝节军杀得节节败退,但尚且还能保证城门不失,没想到就这样被“自己人”给背刺了!
就好像正在与人搏斗的时候,腰子被人捅了一刀,那股气瞬间就泄了!
顷刻间便兵败如山倒!
“节帅,北门,北门!北门空虚!”
有人在城墙上对着城下大喊道。
其实不需要他喊,城外的方重勇一直在密切关注战况,等待着何昌期等人开城门。
北门被本地团结兵打开的第一时间,他就注意到了这个情况,连忙命令王难得领五百人冲北门!
这一波突击,直接冲垮了聊城的防御!
一炷香时间之后,四面城门都被人打开。为数不多的河北纳降军士卒奔向府衙,准备负隅顽抗。而本地的团结兵,早就不见踪影,跑得一个不剩了。
他们这些团结兵,压根就不害怕军法。
脱下军服就是本地农夫,到处都是亲朋乡里故人,随便躲哪一家混一段时间,等风头过去后又是一条好汉,谁还记得他们当过逃兵啊。
在边镇潇洒惯了的武令珣,终究是没料到团结兵当真是“团结”,一人呼号百人退散。
武令珣平日里肯定没有好好读书,战国时的孙子早就在《孙子·九地》中说得明白:“诸侯自战其地,为散地。”
唐代隐士李筌对此有深刻见解,他在《太白阴经·地无险阻》中说:卒恃土,怀妻子,急则散,是为散地也。
纳降军在远离故土的地方作战,跑路多半要死于本地农夫之手,所以他们可以宁死不退。
但本地团结兵就没这顾虑了,一旦遭遇大难,跑路是第一选项。
聊城城内的厮杀声渐渐小了,不一会,一身血迹的车光倩走出南门,对方重勇抱拳道:“节帅,城墙已经肃清,残兵逃到了府衙。何老虎已经带人将城墙包围起来了。”
“走,去会一会武令珣。”
方重勇翻身下马,面色有些古怪。
破城的关键一击,好像有点莫名其妙啊。
他走上前压低声音询问道:“聊城北门是谁打开的?”
“呃,是城内团结兵为了逃回乡里,自己打开的。”
车光倩如实回答道。
方重勇不由得眼角抽搐,他苦心谋划,几乎每个细节都考虑到了,唯独没想过本地团结兵作风如此“硬朗”。
“罢了,进城再说吧。”
……
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喜几家愁。
如果说方重勇攻破聊城算是志得意满的话,被打了闷棍的武令珣,则是一脸懵逼,还没回过神来。
如果不是有亲兵报告府衙被围,他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说,你怎么就没守住城门!银枪孝节军是怎么进城的?”
位于聊城内的博州府衙大堂,一身戎装的武令珣,正拿着宝剑,指着跪在地上的一个十将。
他是今夜负责巡夜的十将,却是没有守住城池。
要不是现在不适合杀人,武令珣早就把这人给砍了!
大堂内气氛异常凝重,在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思,却无法对外人叙说。
“武将军,府衙已经被团团围困,我们兵不过百,只怕是守不住了!”
忽然,从外面匆匆忙忙走进来一个亲兵,对武令珣抱拳行礼道。
火把照耀下,在场众人面色各异,有人紧张,有人惊恐,有人却是面色平静,一脸无所谓。
“放下兵刃开门吧。”
武令珣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坐在主座上。他因为此前的惨败,被踢到了纳降军,也不是主将。
其实并没有多么旺盛的情绪去战斗。
要不然,他也不会被安排到聊城来防守侧翼了。这里既不是主攻方向,也不是主要防守方向。
他更是连手下武将都没认全。
“武将军,这样开城门会不会不妥?”
一个偏将上前询问道,武令珣一时间竟然没想起来对方究竟叫什么名字,只知道是姓黄。
“黄将军,不要让他们白白丢命了。某不是第一次跟银枪孝节军打交道了,他们不会杀俘的。”
武令珣长叹一声,不想再解释了,非常随意的摆了摆手,瘫坐在椅子上。
累了,毁灭吧!
“得令!”
这位黄姓偏将只得带着几个亲兵,走到府衙大门跟前,下令守门的士卒开门,然后随手将兵器丢到地上。
伴随着一阵牙酸的声音,府衙大门被缓缓打开。何昌期看着站在两旁,手无寸铁的河北叛军一众将校士卒,冷哼一声,带着手下径直走到府衙大堂内。
他看了看武令珣,总觉得有点面熟,似乎是在哪里见过。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