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没杀你。但这些卢氏旁支,管理庄园的人,却没有一个是无辜的。
闪一边凉快去吧。”
年轻军官用佩刀的刀面,拍了拍卢迈的手臂说道。
“算了,懒得问了免得浪费时间,剩下的都宰了吧。”
他意兴阑珊指了指,还剩下的那几个管理庄园的人,他身后的亲兵扑上去便将那几人宰杀,就跟杀鸡没什么区别。
“官兵来了,撤!”
年轻军官忽然毫无征兆的大喊了一句!
空地周边的“盗匪”立刻鱼贯而出,很快便集体退出了庄园,一个人都没留下。
“卢郎君,庄子突遭变故,现在该如何是好?”
唯一幸免于难的一位卢氏旁支子弟对卢迈询问道。
他们之前其实并不认识,卢迈只不过是这个庄园主人的侄子而已,来这里是到兴国寺拜佛顺便散心的。
“你问我这个……”
卢迈一时间也有点懵圈。
这伙“贼人”,来得有点古怪啊,怎么专门逮着卢氏的人杀?
他也搞不明白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正当卢迈准备开口回答的时候,从庄园大门外冲进来一群盔明甲亮的丘八,为首的正是方重勇!
“某是银枪孝节军军使方清,我的斥候说有一批贼人来庄园杀人越货,不知道那些贼人去哪里了?可曾走远?”
方重勇走上前来,看着卢迈询问道。
你们还可以装得更假一点么?
卢迈都要被面前这位年轻军官给气炸了!
对方身上的盔甲都没换,军服上甚至还沾着刚才杀人留下的血迹。对方身边那几个亲信,也跟之前的盗匪身形完全一样。
只不过是把蒙面的黑布摘了下来而已!就是如此的潦草,他们甚至连拿在手里的兵刃都没换!
显然,这群人是故意的,他们压根就没想掩藏身份。
“方军使,你们来得好巧啊!贼人刚刚走,你们就来了!
难道你们没有在路上碰到那伙贼人么?”
年轻气盛的卢迈咬牙切齿说道。
“唉,都怪那群贼人跑得太快了,确实是没有见到,可惜了。”
方重勇轻叹一声,一副扼腕叹息的样子,还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了卢迈一眼。
老子就是假扮盗匪,老子就是大开杀戒,你咬我啊?
此刻银枪孝节军上下都是有恃无恐!
倒是卢迈身边的中年人卢直知情识趣,上前握住方重勇那沾满血的双手,一脸感激涕零道:“方军使来得太及时了,你们要是现在没赶来,整个庄子所有人都要遭那群贼人的毒手!”
“自河北叛乱以来,各地再也不复现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盛景了。本军使乃是一介武夫,对此也做不了什么。
真是可悲可叹啊!”
方重勇装模作样的叹息道。
卢直会意,连忙对方重勇和他身边几个亲信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诸位将军请主楼厅堂一叙。”
听到这话,方重勇也是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跟着卢直进了庄园的主楼,这里是卢氏子弟集中居住的地方。至于那些看热闹不怕事大的佃户,早就作鸟兽散的回自家屋子了。
……
卢氏庄园主楼的会客厅内,方重勇将那一叠洛阳交子放到桌案上,对卢直说道:“银枪孝节军乃是禁军,保境安民乃天职。收这些厚礼,是不合适的。某的部将不懂事,之前收了礼,本军使现在退回来。”
“那确实,毕竟这些破纸留着也没啥用,市集上根本不认这东西,还不如拿来烧火做饭!想来方军使是用不上的!”
一旁的卢迈忍不住嘲讽了一句。
卢直在桌案下狠狠的抓了一下卢迈的大腿,示意他闭嘴!
“方军使客气了,客气了。不知道贵军初来河阴县,有什么是卢氏能帮得上忙的呢?”
卢直脸上堆起笑容问道。
“唉,不瞒卢先生。我军在河东与河北贼军血战数十场,斩敌数万人,如今不得不退到河南修整。
兵甲、粮秣、辎重、绢帛,几乎是什么都缺,要什么没什么!”
方重勇一脸萧索,长叹不止,就差没把银枪孝节军形容成乞丐了。
但据卢迈观察,方重勇等人身上的盔甲都非常精致,显然是出自工部直辖工坊的高级货,一般军队是搞不到的。
这种人还在哭穷,老天怎么没把他给穷死呢?
“卢氏庄园里面,还囤积了不少粮秣和绢帛,不知道能不能帮得上方军使。”
卢直小心翼翼的询问道。
听到这话,方重勇大喜过望,连忙握住卢直的手激动说道:“有卢先生慷慨解囊,朝廷有救了!战局亦是有救了!”
看到他激动的样子,身旁车光倩与何昌期等人,都在怀疑雀鼠谷那时候差点被人坑杀的事情,到底有没有发生过。
“不妥不妥!”
方重勇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缓缓坐下。他摇了摇头,一脸肃然的对卢直说道:
“还是不妥,今日银枪孝节军来庄园要粮秣,你们给了。
那将来其他军队来庄园要粮秣,你们给还是不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