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在边镇砍契丹人已经砍得麻木了,就像是方重勇前世那些电竞选手打AI弱智的人机一样,打得都要吐了!
他就是想跟高手过招!
总是跟菜鸡打,你永远也不可能有什么提高。
很明显,在蔡希德看来,方重勇就是高手。
……
“节帅,贼军放了一千老弱妇孺回来了。”
何昌期策马上前,对方重勇抱拳行礼道。
“让天兵军中有家属在榆次县的,上前列阵准备接敌!”
方重勇带着毫无情感的语调,平静下令道,让何昌期后背发凉。
他心中很清楚,这批人今日绝对是九死一生!
“节帅,这样会死很多人的……”
何昌期上前压低声音说道。
“你见过打仗不死人的么?
别说打仗,平日里演武,都有人死于意外。”
方重勇反问道。
何昌期无言以对,只感觉方重勇是真的验证了那句“慈不掌兵”。
节帅的心是真的狠!
按照何昌期的设想,其实还有“更好”,或者说伤亡更小的办法。大军稳稳当当接敌,未必不能顶住。
现在让天兵军中某些人列阵上前接应他们自己的家属。
看似“顺应军心”,实则铁石心肠。
这些人都是方重勇抛出去的诱饵,就是为了引出蔡希德的后手。若是蔡希德不出后手,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榆次县的百姓,被他们的亲人救走。
或者看着自己的手下跟天兵军的人死磕,以命换命。
若是出后手,则方重勇手里有更多的后手,大家就在战场上各凭本事吧。
“得令!”
何昌期领命而去,很快,天兵军中便有两三千士卒出列组队列阵,来到军阵的最前方,组成大军前锋。
此时双方大军相距不到两里地,已经可以看到对面的旗帜了。
“吹号角!前军冲锋!”
方重勇对身旁的封常清下令道。
“得令!”
封常清举起红色的指挥旗,身边传令兵举起代表军队番号的队旗,开始摇晃起来。
顿时军中鼓声大作!
唐军前锋,以步卒为主,列阵向前,大步行进。
河北叛军这边看到方重勇已经派出先锋冲阵,大阵立刻分开一条道,孙孝哲亲自带人驱赶着榆次县百姓,朝着那些正在列队行进的唐军士卒冲去。
唐军这边军阵后方,方重勇再次下令擂鼓,位于前方的天兵军将士开始以“错层”的方法,逐渐紧密队形变换为松散队形。
于是很多百姓,便很轻松的从“人墙”缝隙中穿过。
此时此刻,方重勇和蔡希德,两个主将的心,都被提到了嗓子眼。
因为战局的胜负手,就要到了。
然而,随着两军距离一点点的接近,方重勇却始终没有下令,派其他部队去接应那些天兵军将士。
前锋队伍逐渐与主力拉开距离,而两者之间,随处可见疯狂乱跑的榆次县百姓。
“方国忠,你可真是够狠啊。”
骑在马上的蔡希德叹息说道。他已经明白,今日难以取得全胜了,也明白了方重勇的战略意图。
蔡希德打政治仗,以军心民心为要挟;方重勇也是打政治仗,只为争取军心民心。
压根就不在乎伤亡。
“传令下去,张孝忠部冲阵!”
蔡希德对传令兵吩咐道。
“得令!”
张孝忠乃是蔡希德麾下猛将,正直二十多岁的青壮年,披坚执锐勇猛无匹。张孝忠祖上世代为契丹乙失活部落酋帅,父亲在开元年间内附大唐。
他才是蔡希德的心腹与亲近之人。
很快,猛将张孝忠,便带领一军精锐三千人,从中军变阵到前军,沿着洞涡水行进,跟在那些榆次县百姓后面。
不一会,两军接战,队形不整的天兵军一开始就吃了大亏,被张孝忠部分割包围,各自为战。
但因为有一个“隔离区”在,张孝忠很谨慎的没有趁乱冲击唐军后方战阵,而是分兵围杀已经陷入包围的唐军。
方重勇只是命段秀实,组织数百士卒“分流”百姓,走“绿色通道”,直接淌水过河来到洞涡水对岸,与战场脱离接触。
至于前军那两三千天兵军士卒,他一点救援的想法都没有,并严令各部不得出战。
张孝忠将那些天兵军前锋士卒杀散了以后,便很谨慎的重新列阵,朝着自家本阵靠拢。这也是蔡希德交代的,没有新命令就不要浪战,不要浪费体力。
“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方国忠,你不愧是横扫西域的名将。”
看着前方似赢实输的战况,蔡希德忍不住失望摇头。
钓尼玛鱼呢,精得跟泥鳅一样!
蔡希德在心中埋怨自己异想天开。对阵高手,就不要有侥幸心理,认为对手是傻子。
“传令下去,鸣金收兵,不得追击……”
蔡希德话音刚落,就看到孙孝哲带着马队急吼吼的冲入战场,四处追砍逃往唐军阵线的百姓,以及溃败的天兵军士卒。
一时间尚未与唐军本阵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