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丝滑,将回纥人的队伍切割两半。
这支骑兵是从侧面,将行进已经被阻塞,陷入停滞的回纥骑兵打了个措手不及。
何昌期一马当先,挥舞着横刀,所过之处,鬼哭狼嚎。
面前拦路的回纥轻骑,皆不是一合之敌,如同稻草人一般,被打落马下。
这支唐军精锐一出,回纥人的队伍顿时大乱。
被拦在外面的那些回纥人,想也没想,拔腿就跑,直接调转马头,也不管前面与唐军步卒血战的同袍了。
而被两边夹击的那部分人,则如同无头苍蝇一般四处寻找建制。
正在这要命的关键当口,又有几队唐军骑兵,从不同的方向杀奔而来,每一队都只有五百人。
这些唐军骑兵没有披重铠,但却勇猛无匹。他们如同圈地跑马的猎人一般,带着队伍在数量庞大的回纥骑兵当中四处穿插,走一路杀一路。
打得很有章法。
对这种打法无比熟悉的回纥人,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堪的记忆。他们虽然人数众多,此刻却完全失去了指挥,看不到自己这边的帅旗在哪里。
原本的队伍,在冲击与厮杀中,也失去了建制,找不到熟悉的袍泽。
但还是有回纥人试图组织抵抗,举着马刀大喊大叫着,然后很快就被发现他的唐军骑兵砍死。
而逃远了的回纥骑兵,在部分将领的组织下,又反向冲回混乱的战场,企图挽回局面。
只不过冲入混乱的战场后,他们兜兜转转,最后又会遇到对付骑兵如砍瓜切菜的陌刀手,好像巨浪冲击到礁石,然后被拍得粉碎。
最后再次四散逃逸。
就这样拉出,突入,被死虐,周而复始。一波又一波的鏖战,鲜血如同溪水冲刷一般,在雪地里留下一片又一片印记。
经过了两个时辰厮杀,天色已经由明转暗。
黄花堆那一个又一个起伏不定的山丘上,随处可见回纥人的尸体,以及四处乱窜的战马。这些马匹失去了骑手,无所事事的在战场上摸鱼,似乎一点也不慌张。
追击车光倩的回纥骑兵在遭遇重创后,终究还是放弃了心中的念想,逃之夭夭不知所踪。
唐军亦是没有追击。
方重勇下令原地布防,收拢士卒,清点损失与战果。回纥人退走后,所有人都忍不住松了口气。
这回确实有些出乎意料。
准备了一桌子菜,却来了两桌子人,险些应付不过来!
“艹!”
何昌期翻身下马,直接将头盔丢到地上。
此刻他像是掉进血池里面洗过澡一样,银色的盔甲已经看不出本来颜色。脸上到处都是干涸的血迹,因为用力过度,双手还在不自觉的微微颤抖。
“车光倩,你踏马到底引了多少回纥人过来?
老子都劈坏了五把刀!
你差点害死我们!要是回纥人不退,老子都打算护着节帅跑路了!”
何昌期喘着粗气,一脸怒容指着车光倩破口大骂。
这是他从军以来最凶险的一战。
一开始确实如砍瓜切菜一般轻松。
但战斗到后来,唐军原本的先手优势,不断被来回拉扯的回纥人抹平。
而方重勇手中已经没有预备队,他自己都亲自骑马上阵了!
若是回纥人再坚持一个时辰,到时候是谁逃之夭夭就不好说了!人数少回纥人好几倍的唐军骑兵体力不支后,伤亡会迅速上升,最后以至于无法承受,不得不撤退。
很多时候,虽然从战果看双方伤亡差距很大,但从战斗过程看却未必是这样。输的一方,很可能真就只是差了一点点。
“那个,这也不怪我啊,是节帅那面帅旗太吸引人了。
回纥人见了那面帅旗后,宁可不攻云中城,也要追着我们,想要斩将夺旗。
我又有什么办法,总不能把节帅的帅旗丢过去送给他们吧?”
车光倩无奈叹了口气辩解道,将自己的头盔摘下来拿在手里。
他一只手扶住马匹,已经是累得站立不稳了。
“何老虎,这次是车将军诱敌有功,而奋力杀敌,本就是你我的本分。
至于回纥人丧心病狂,那不能怪他。
战阵之上,出现什么意外都不算稀奇。”
方重勇走上前来,拍了拍车光倩的肩膀说道。他揉了揉自己酸胀的肩膀,也是感觉有些后怕。
这一波冲锋,他这位统帅同样是跟着队伍一起杀敌,自己都记不得杀了多少回纥人了。
用手中沾满鲜血来形容一点都不夸张。
当然了,他不在先锋军中,还不至于像何昌期那样砍坏五把刀。
“嘿嘿,只怕如今节帅在回纥人那边,已经是如同眼中钉肉中刺一般了。难怪见到节帅的帅旗,那帮孙子就要发狂。”
何昌期忍不住拍马说道。
回纥骑兵的优点和缺点都很明显。
优点是马匹优秀,来去如风。骑兵数量众多,令人防不胜防。
但缺点也很明显,便是组织度比较差。顺风还好说,一旦陷入逆风局,便会兵败如山倒。
特别是一旦被其他骑兵偷袭,扰乱其建制,回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