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委曲求全了呢。原来人家盘算着唐军大败,引黑衣大食来报仇啊。
方重勇还没说完,金丝凯亚就发出声高八度的尖叫,对着他咆哮道:“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不要再说了!我不许你再说了!”
“睡了吗?”
毕竟还是十多岁的少女,哪里藏得住心事呢,方重勇暗暗感觉惋惜。
“从前西域有個小国,在两个大国之间左右逢源。别问是哪两个大国,问就是大汉与匈奴。
金丝凯亚毫不在意的嘴里碎碎念,同时伸出白皙又纤弱的小手,接过那张纸。然后她举起梳妆台上的油灯,开始阅读纸上写着的内容。
卧房里,阿娜耶一边假装在看医术,一边故作漫不经心的询问道。
真要有那一天,阿郎绝对要被基哥处置吧?这小婊砸真是该死!”
阿娜耶有些担忧又有些愤慨的问道,觉得金丝凯亚这野娘们当真是有些异想天开了。
“谁说不是呢,所以我给她看了自己的那份杰作,她就彻底崩溃了。
金丝凯亚现在对于复国还有不切实际的幻想,很有必要让她认清现实。
现在痛了,总比将来癫狂要好。”
方重勇无奈摇头说道。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很多事情,是不能稀里糊涂糊弄过去的。
方重勇知道,现在金丝凯亚被石国使团背叛,又国破家亡,内心肯定异常需要依靠。这个时候如果不把那封信拿出来,反而当一个暖男,假仁假义说些好听的,再把她搂在怀里好好疼爱一番,肯定能享受到这个女人全心全意的服侍。
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下!
不过,之后如何呢?难道把这个女人随便玩玩以后,就送人一了百了么?真要送人倒也无妨了,可若是留在身边,那么金丝凯亚就不能有二心。
将来这个偏执的女人,若是无意中察觉到自己的计谋异常幼稚,而且早就被某人看穿,被欺骗。
甚至她自己还像是白痴一样,如同妓女一般,为了所谓计策,在床上全心全意取悦早就看穿自己的男人。
这个女人会不会因此恼羞成怒,甚至堕入深渊黑化呢?
她会不会一直记得国破家亡的仇恨,并将其转移到骗奸自己的方重勇身上呢?
不得不说,这种可能性不仅有,甚至还不小。反正,相逢一笑泯恩仇这种事情是别指望了。
与其给自己埋一个大雷,晚上睡觉还要防着对方背刺,还不如以实情相告。
这就叫白天不做亏心事,夜里不怕鬼叫门!
方重勇又不是真的缺女人!
“自古美人爱英雄,奈何英雄极冷漠。”
阿娜耶忍不住附庸风雅说了一句打油诗,也不知道金丝凯亚是幸运还是倒霉,摊上方重勇这个异于常人的怪物。
以至于那些狗血套路都失效了!
“我手下这么多人,数万将士的性命。我既然带他们来西域,就要安安稳稳的把他们带回本镇。
因为一个女人,把他们置于危险之中,我还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
更何况,伱也在军中,在我身边。和你比起来,金丝凯亚也就不值一提了,我何必在乎她心里那点幽怨?”
方重勇正色说道。
他现在是西域经略大使啊,大唐西面防线的延伸与经营,可谓是全操持在自己手里。
他现在的一举一动,都会深刻影响大唐西北未来数十年的边防形势。
如此重权,岂能见到个貌美的西域公主,就被迷得走不动路?
真要那样,才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他自己都会瞧不起自己的!
方重勇对那些见到美女,就走不动路的色胚,深感鄙夷。
“当年在河西的时候,一句方使君比什么话都好用。我拿这件事当笑话跟你说,你却说这是立言立信,诚信守约乃是立身之本。
如今看来,阿郎确实不是虚言。你就是干大事的人,哪怕没有你父亲的地位,你也迟早会出人头地的。”
阿娜耶感慨的叹息了一句,将头靠在方重勇的肩膀上。
她这回总算是知道方重勇“收放自如”是什么意思了。无论是当初在卧房里吓唬金丝凯亚,还是现在“以礼相待”,方重勇对于人心的掌控,已经非常自然非常成熟了。
金丝凯亚空有一身的美色,却压根发挥不出计谋的实力。看来,美人计这种计策,也不是对谁都能用,对谁都管用的啊!
阿娜耶一边感慨,一边疲惫的躺在方重勇身边缓缓睡去,脸上满是恬静的笑容。
……
虽然是在等封常清的消息,但是方重勇还是派王难得领兵五千,屯扎于伊犁河谷南面,隔了一座山的特克斯河岸边扎营。
特克斯是蒙古语,意为“野山羊众多的河”,此时还未被命名。西汉时期,这里是塞种人、大月氏、乌孙人的牧游区。
这片地区,对于古代的生产力来说,非常难以取舍。
一方面,这里可以提供规模可观的牧场,让游牧民族在此生息繁衍,而且这一带是西域唯一没有荒漠的区域;
另外一方面,这块草场位于两山夹缝之间的河谷地区,没有任何战略纵深,本地草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