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野瞧着她一副担忧的神色,大手揉了揉她的发顶,“看完这些资料,那么你还是觉得,楚然有问题吗?”
“是的。”叶岑溪点头,“但你要是让我说哪里不对劲,我也说不上来,我也只能告诉你,是直觉。”
小时候她交朋友,爸爸曾经告诉过她。
如果你和一个人,第一次见面,第一眼就觉得对方不是可以相处的朋友,那么就不必深交。
因为大概率,对方是属于和自己三观不合的类型。
叶岑溪一直觉得,这个方法神奇,且有用。
就像她和武初一当初第一次见面时,她就觉得武初一欠揍,但却是一个值得深交的朋友。
两个人到现在,都是可以两肋插刀的好朋友。
在一定程度上,叶岑溪相信自己的直觉。
秦少野本觉得,她是因为生病,所以可能对陌生人比较警惕。
可瞧着她如此严肃冷静的分析,秦少野也不知不觉,把楚媛归为有问题的那类人。
他建议说:“不然最近先停了楚媛的面聊,你们可以通过线上视频的方式接触。”
之所以没完全换掉楚然,是因为楚然的导师,是外国一个很著名的心理专家,曾治好许多心理疾病患者。
楚然作为那位专家的得意门生,专业性毋庸置疑。
而且,自楚然开始为叶岑溪做心理辅导开始,叶岑溪的状况确实有好转。
他又查过楚然的底细,有问题的可能性,并不大。
不过为了避免叶岑溪多想,他觉得这种折中的办法可以,就是不让叶岑溪和楚媛直接接触。
叶岑溪想了想,如果开视频,她可以利用手机录屏功能,把每次心理辅导的过程录下来,再仔细去琢磨哪里不对劲。
于是,她答应了。
她联系了楚然,表示以后面对面聊天可能不太方便。
楚然也没说什么,欣然接受。
“这下安心了?”秦少野凑过去。
叶岑溪嗯了声,“你上午,揪了我和福宝的头发,去做了亲子鉴定是吗?”
“不是揪,是剪和剃。”秦少野强调。
问题是在这儿吗?
叶岑溪真是生气。
她把福宝叫过来,头发果然秃了一块儿。
福宝也委屈巴巴,告状道:“爸爸剔的,他告诉我只剔一小块儿,可是剔了这么一大块儿,好丑。”
“才不会丑。”叶岑溪把他抱起来安慰,“在妈妈这儿,你长得最帅。”
星宝道:“那我呢?”
叶岑溪笑着无缝衔接,“你最漂亮啊。”
“那我呢?”秦少野挑眉。
叶岑溪偷偷翻了个白眼。
等两个小朋友又撒欢地跑去玩,秦少野扛着叶岑溪上楼,把人按在床上,好一顿亲。
叶岑溪推他,“你干什么?”
“生气了?”秦少野摸了摸她的脸,“不高兴我揪走你们头发,去做亲子鉴定?”
“虽然我们已经商量好,但我心里面还是不舒服。”叶岑溪转身背对着他,“不过你不用担心,我缓缓就好了。”
她这副明显不开心,却又在忍着的状态,让秦少野挺不安的。
特别是在她现在这种糟糕的情况下,他没法忽略掉她的情绪。
他尽力去哄。
叶岑溪眼眶发红,“秦少野,我不用你总是这样哄我。”
秦少野愣了一下。
“自从我病了之后,你明明每天忙得脚不沾地,却还是抽出大部分时间,来安抚我的情绪。”叶岑溪闭了闭眼,“可时间一长,是人都会累,甚至会厌倦,我希望你,对自己好一些,我也会努力去克服的。”
她又强调,“我跟你说的都是真心话,并不是在赌气,我觉得,你好像每天都很累,连自己的时间都没了。”
秦少野手指掠过她凌乱的碎发,柔声道:“原来我家太太,一天到晚想那么多。”
“我以前一直坚持,要让你妈妈真正尊重福宝的存在,才会为那天气晕她的事情,而道歉。”叶岑溪转身搂住他的腰,“可是现在,我不这么想了。你妈妈是那么封建又固执的人,这些压力,好像全都压到了你身上。”
“你放心,我...”
“我不放心。”叶岑溪打断他,“我不想你这么累。所以我可以去给你妈妈道歉,也会等身体好之后,开始慢慢备孕。但这不是妥协,福宝的事情,我半步都不会退,我只是单纯心疼你。”
秦少野因为这番话,再次心跳如鼓。
是一种,刻骨铭心的悸动。
随着时间而慢慢沉淀的感情,在这一刻,如同火山喷发似的,渗透到血液,寸寸升温。
他爱怜地蹭了蹭她的面颊,“那我得跟太太说一声谢谢了,我怎么这么爱你呢。”
“秦少野,我也爱你,谢谢你为我付出那么多。”
两个人互诉衷肠。
秦少野这段时间的劳累,在一瞬间,被一扫而空。
他道:“我为你做这么多,都是心甘情愿的,你不用总是自责,跟自己的丈夫还那么见外干什么。我每天看到你和孩子在我身边转,我一天都有了干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