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绾绾上下打量了她一圈,身上穿的是下人的衣服,可是说话时一双手却在腰间摩挲着。
明显看着有点心虚,而且手摩挲的位置,像是在摸刀子。
陆绾绾愣是让她在旁边站了许久,半晌才道:“下去吧。”
话说着,陆绾绾的目光却未曾离开她的身影,敏锐的察觉到临走的时候,她明显是松了口气的。
陆夫人纳罕:“绾绾,怎么了?”
陆绾绾轻轻摇头。
“母亲,最近府中来了许多陌生的下人,说是新来的,但是我瞧着会武功。”
陆夫人露出惊愕的神情,带着几分恐惧之色。
府中的下人哪有几个会武功的?
除了老爷安排的一些家丁打手,昨日听柳姨娘那边的人来传信,说是府中人手不够,又买了几个下人进来。
陆夫人已经司空见惯,不就是下人吗?怎么还……还像是有阴谋似的?
这让她心底产生了极大的恐惧感,不由得抬头看向陆绾绾,试图找点一点能让自己安心的证据。
可陆绾绾神色平静,包括在说出下人有问题的时候,也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般。
陆夫人终是忍不住开口:“绾绾,那这……这人柳姨娘找进来的,我起初只是觉得好奇,但是没想到……”
陆夫人的话说到了一半,便十分担忧的抬头往院子外翘头,目光扫了扫门外,见没有外人路过,才拉着陆绾绾的手询问:
“你说,这件事情会不会和你父亲有关?”
陆言?
陆绾绾轻轻摇头。
“不会,陆言不会多找来那么多爽眼睛盯着自己。”
听闻这话,陆夫人稍稍松了一口气,可很快也跟着紧张起来。
“天知道为什么就不得一日安宁啊。”
“母亲,我出门前会叫人来守着你这个院子,千万不要乱走啊,等我回来。”
陆绾绾说着,便起身要走。
来到庭院之中,鸣枝好奇的问:“小姐,听你刚刚的猜测,是不是已经知道这人是从何而来的了?”
“自是知道,身上的气息简直一模一样。”
如果说昨日见到的那个,还不确定,那么今日见到的这个下人,便能够在心里笃定了。
身上带着的竟然西泞的气息。
那已经死去的西泞,同陆绾绾交过手,好歹也能留下一些印象。
昨日的下人身上气息很淡,但是今日的这个身上气息却很是浓郁,说明今天来的这位是同西泞亲近之人,搞不好就是西泞的母亲。
另一边,柳姨娘的房中,一群人围在门口,穿着下人的衣服,脸色却低沉的很。
“柳月儿,西泞为你而死,现在我们要找陆绾绾报仇,你还要拦着我们?”
在丫鬟的搀扶下,柳姨娘艰难的起身,气若游丝一般解释道:
“不是我非要拦着你们,西泞在宫中都能被这个丫头算计,更何况你们在府里?这丫头远远比你们想象中的厉害,还是小心谨慎……”
说着,柳姨娘有些咳嗽,陆羽婷急忙上前扶着她,可是眼中却闪过一抹不易探察的暗色。
“娘,你别动气,好好休息。”
她在柳姨娘的后背上轻轻拍了几下,似乎是碰到了那个伤口,柳姨娘痛苦的皱起眉头来,不过很快她便眼睛一闭,仿佛晕过去了似的。
几个没见过世面的下人面面相觑,正纳闷这是怎么回事,就听见他们领头的那位阴恻恻的说:
“二小姐的胆识在柳姨娘之上,佩服。”
陆羽婷闻言,骄傲的抬了抬下巴,眸光深沉。
“府中只能有一个小姐,她陆绾绾占着嫡女的身份,还因为害死了西泞公公而成了高阳县主,这等手段卑劣的人,断然是我瞧不上的,所以,我会帮你们。”
陆羽婷说着,眼神中的恶毒和得意已经快流露出来了。
几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皆是在目光中暴露了意外。
做梦也没想到还有这么个反转,这倒是有趣极了,也给他们做事行了方便。
陆羽婷笑着:“一会儿,我会出去……然后……”
另一边,陆绾绾打了个哈欠,这一日劳累的很。
打哈欠这事会传染,很快,鸣枝也跟着打了起来。
随后表示:“小姐,我实在是有些困了,先回房休息去了。”
她耷拉着眼皮,俨然没了精神头。
陆绾绾禁不住哂笑,“你要实在是困,不如就在我的房中休息好了。”
什么?
鸣枝被这一句话吓得都精神了几分,忙摆手:“小姐,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能和您一个屋子?”
“无妨。”说着,陆绾绾已经在柜子里取出一床棉被来,在地上铺好,“反正夜里我一个人睡也是有些害怕的。”
鸣枝长大了嘴巴,哭笑不得:“小姐,您害怕?别人不怕您就不错了。”
陆绾绾冷冷的盯着她。
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鸣枝忙低头,“小姐,我是开玩笑的。”
但是小姐的命令得听,鸣枝还是乖乖睡在了房中没出去。
很快,隔壁的院子里有了喧闹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