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虽然听着蛮横,但是不得不承认有几分道理。
齐道长凌然表示:“老道修道多年,还从未说过谎,今日若有人疑心有他,老道我便立誓,倘若我半句是假,便散去我的一身道行!”
对于修道的人来讲,苦苦修炼多年,散去一身道行便是最大的惩罚了。
见齐道长这般,众人被威慑住,也不敢多言语。
那牙人也来作证,承认是他请了陆大小姐来破煞气,若是真的害人,怕是他这个离得最近的普通人最先嗝屁,眼下却丝毫没事。
府尹判陆绾绾无罪,但是陆绾绾在城中行术法引来百姓惶恐,罚银百两直接捐进国库。
钱财乃身外之物,陆绾绾正要掏银子,却发现自己怀中都是上千辆的银票。
作为一个现代来的,她是真的不喜欢把沉甸甸的银两揣在怀中。
不过这正巧使得她心生一计,望着门口还未散去的百姓,陆绾绾笑道:“诸位乡亲可否与我换一换?”
自然不是用千两的银票去换,陆绾绾从怀中拿出一块成色尚好的琉璃玉佩来。
“这玉佩是开了光的,戴在身上能保人平安顺遂,若是不想要玉佩,待我取过银子来换给乡亲也成。”
话都到了这份上,百姓们也干脆说了实话。
“陆大小姐,不是我们不借给你啊,只是平常百姓,谁把百两白银戴在身上啊,再说我们整个家底加起来也没有百两啊……”
众人为难极了,可是陆绾绾闻言却一脸的茫然,指着那刚刚说齐道长骗人的壮丁,讶异道:“可是他身上有啊。”
壮丁瞬间慌了起来。
“陆小姐,您不要……不要胡说!”
有没有钱,陆绾绾掐指一算便清楚了,她怎么会胡说。
这时一个女人从人群里钻过来,扯着壮丁的领子便打了过去,破口大骂道:“好啊你,竟然敢藏私房钱,我说我这钱没的怎么这么快!赶紧给老娘拿出来!”
看样子那人还想挣扎,拉扯之中,怀中一锭白花花的银子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动静让所有人瞬间安静了。
帝隐使了个眼色,吊梢眼也正要去捡,却不想隐一更快,直接将银子呈给了帝隐。
吊梢眼瞧着,暗自攥起了拳头。
众人也纳闷,不过是个银子罢了,人家将军府的大小姐最不缺的就是钱,还能欠你的不成,说不准还会成倍奉还,这遮遮掩掩的,像是没见过钱一样。
正当大家伙不解的时候,却听那清冷矜贵的摄政王嗤笑了一声,慵懒道:“还是官银啊。”
官银?
一个百姓哪里来的官银?
陆绾绾也正是此意,对壮丁说道:“受人指使,拿人钱财,只是你这事情没做好,银子也不必留了。”
说完,陆绾绾扫了一眼角落里的吊梢眼,明明是笑着的,却让他背后升起一片凉意。
临走前,陆绾绾掐了掐手指,像是叮嘱他一样,回头对吊梢眼说:
“瞧着你印堂发黑,三日内不要去往城中的东南方向,我可是告诉你了,信不信由你。”
吊梢眼一愣,细想东南方向,那不就是自己的住处吗?
他还想追出去问,可陆绾绾衣袂飘飘,早已经出去好远,赶着送齐道长去了。
事情就此作罢,大狱里走了一圈,陆绾绾也算是平安无恙。
京兆府门外停着一辆马车,几名隐卫守在马车旁,上面坐着帝隐。
陆绾绾没想着上车,她打算和鸣枝一起走回去,却不想半路上,帝隐的马车在身侧呼啸而过,陆绾绾觉得腰身一紧,天旋地转之中,人已经坐在了马车上。
这是明抢!她揉着发晕的额头,瞪着邪笑的帝隐。
“小姐……”鸣枝话还没说完,便也直接被隐一拉到了马上。
“准王妃和王爷谈情说爱,你个丫鬟凑什么热闹。”
鸣枝撇了撇嘴,看着马车的帘子。
帘子后的陆绾绾处境不佳,自从被带上马车,帝隐便一直坐在那里不出声,一双鹰勾式的眼眸盯在她身上,带着能看穿一切的锐利。
陆绾绾能瞧得出来他带着几分怒意,没由来的怒意,她干脆选择了视若无睹,只是今日替她解了围,陆绾绾理应道谢。
却不想刚刚开口,便听见帝隐淡淡道:“知道错哪了吗?”
陆绾绾:“?”
“我本来便是为了解决牙人的难处,收钱办事,何错之有?”
陆绾绾没好气,绷着一张小脸直接揶了回去。
“你说的倒是容易,可知道我为此付出了多少心神?”帝隐说着,想起隐一来汇报她去了京兆府时,心上一抖直接打翻了墨台。
去了京兆府的人,不死也得脱层皮,更何况他笃定了陆绾绾是受人设计,那群人又怎会如此轻易放过她?
眼下她倒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叫帝隐那股无名火越烧越旺。
他干脆强劲的把人拉进怀里,陆绾绾轻呼一声,试图脱开他的桎梏,厉声道:“不是说了只能拉拉手吗?干什么!放开我!”
帝隐耐不住性子,摁住她的手,“别乱动。”
“隐一和鸣枝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