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完,不由得陆绾绾做任何解释,官兵便要押住她。
鸣枝见状急切的喊:“好歹我们家小姐也是将军府的嫡女,事情还未水落石出,你们就如此不敬!”
吊梢眼一抬手,叫那些官兵们放开了陆绾绾,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得嘞,将军府的陆大小姐,您自己请吧。”
陆绾绾行得正走得直,自然不怕的。
不过刚刚到了门前,便听见人群之中传来百姓的怒骂声。
“还是将军府的大小姐,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简直丧尽天良!”
“我就说了,这些高门府邸之中何曾有过好人!全都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只是可惜了这群惨死的人,要我说,杀她个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还是慎言吧,这等邪术,万一祸临己身可不得了,瞧瞧她那凶巴巴的样子。”
……
鸣枝气盛,听见此话只是一门心思的替小姐鸣不平:
“你们这群人,平日里让我家小姐帮忙看这看那,小姐没要任何报酬,现在落井下石,可还是你们当初求人的嘴脸!”
话一出,百姓们纷纷闭了嘴,鸣枝还想说什么,却见陆绾绾轻轻摇了摇头。
普通百姓肉眼凡胎,只相信自己看到的,却未曾深究其中的缘由,嘴巴长在他们身上,也就任由他们去吧。
躲在暗处的隐一望向帝隐凝成霜的眸色,不禁请命:“王爷,我们是不是要……”
帝隐抬了抬手,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冷声吩咐道:“去清光阁,请齐道长过来。”
隐一领命离去,心中却愤懑难平。
凭帝隐的滔天权势,保准王妃平安并不是难事,只是难以堵住悠悠众口,可惜了陆小姐要受些委屈了。
这边的陆绾绾倒是没来得及受什么委屈,不过是些许诧异,这么大的事,怎说也得是大理寺审理,或是京兆府。
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主仆二人被带到了县令的衙门。
鸣枝对此只觉得是吊梢眼故意给她们难堪,不把将军府和小姐放在眼里,气得在牢房里走来走去。
陆绾绾沉下心来,打坐在地,悄悄卜了一挂。
不过预示的结果却不甚理想,此事可大可小,要看自己如何抉择。
如何抉择?
陆绾绾盘算了一圈,就凭她的身份,也不能轻易处以极刑,费这么大的劲,此人的目的不就是想要给自己教训么?
那她为何不能给对方一个教训?
想着,陆绾绾睁开眼,本要起身做点什么,却不想正好瞧见暗处一抹隐匿的身影。
看样子他不想引起人的注意,奈何这人身上带着浓烈的煞气,她看不见都难。
那人身形像个男子,脸上戴着面具,她未曾看到他的脸,直觉却告诉她来者不善。
只此一眼,那人就如同遁形了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陆绾绾抓着牢房的铁栅栏,高声喊道:“我要去京兆府!”
旁边的鸣枝都吓傻了,小姐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愣着干什么?跟我一起喊。”
“啊?哦哦,好。”
很快,狱卒被吵的头疼,过来训斥:“你们叫什么叫?能关进来的都不是什么善茬!不给你们点苦头吃,还真当这大狱里是您的闺房了!”
说着,狱卒的鞭子抽过来,陆绾绾预判了他的预判,闪身一躲却把鞭子攥在了手中,盯着那狱卒的脸,嗤笑:“李云成,今年二十二岁还未娶亲,家中一穷二白不说,还有一个病重的父亲,只是这父亲脾气不好,经常打你,所以你巴不得他早点死。”
狱卒一愣,处处都对上号了!
他吓得磕磕巴巴,上下打量着面前的女子:“你……你究竟是何人?”
陆绾绾从怀中掏出一张符纸,坦然笑道:“别管我是什么人,只要你递话给县衙,这张符便能保你吃喝不愁。”
那狱卒不信,却还是乖乖把东西夺了过去,扭头便出去了。
鸣枝茫然,“小姐,看他不像是去传话的样子。这等不孝之人为何要管他?”
“放心,他会乖乖照做的。”
不出一炷香的功夫,那狱卒便回来了,比起方才的不屑一顾,此时满脸都是对陆绾绾的敬意。
“大师啊,我出门瞧见了三次银子,可是每当我要捡的时候总有人快我一步!您真是神了!我这就照您说的做,那银子……”
“照做之后,你想要的都能得到。”
狱卒一听露出贪婪的笑容,屁颠屁颠的跑去传话了。
陆绾绾眸光暗笑,妄想天上掉馅饼必遭反噬,就看这不孝之人能不能幡然醒悟。
她完全不担心县令会不同意,这位县令大人可是比谁都着急。
果不其然,很快有人带她们去京兆府。
那县令先是被人威胁,后又被摄政王的人威胁,正主还是将军府的小姐,他巴不得把这烫手的山芋甩出去!
为了不委屈这位千金大小姐,县令还特意叫人备了马车,亲自送到京兆府的狱中。
吊梢眼那头再想拦下却是根本没了机会,气急败坏之下,见事已至此,只能先动手为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