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隐扶着额头,今日的酒他喝的不多,但此刻却有些微醺的感觉。
一想起陆绾绾他就忍不住心头生暖。
就如隐一说的,不可操之过急,一切都得循序渐进,何况小姑娘说她要考虑考虑。
只要她肯考虑,一切皆有可能啊!
陆绾绾……
真不知道她年幼都经历了什么,竟要一心一意,要一生一世一双人。
还好,她的这个要求不算难。
庆幸她在外这些年,一样活泼,与京城这些端端正正的千金小姐不一样。
否则,他恐怕一辈子都不会对女人提起兴趣吧?
“退下吧。”帝隐挥挥手。
隐一抱拳,“是。”
时间过得飞快。
自郡王府百花宴之后,除了求亲之人,那些慕名而来求符的人更多。
这日,陆将军下朝,又看到自家府邸门前排着长队。
陆言眉头紧蹙,随即心浮气躁的去了陆绾绾的院子。
陆绾绾的院子里有一颗桂花树。
此时,陆绾绾就在桂花树下画符。
她画好一张,鸣枝就拿走一张,吹干之后就让福康拿去将军府门前卖给那些排队的人。
“参见将军。”
下人们齐声喊。
陆绾绾抬头,就看到了陆言,她不咸不淡的,“爹爹来了。”
连个礼都没有行。
陆言心生怨怼,但也没表现出来,自从帝隐送了一副画像来之后,他再去上朝,帝隐对他的态度说不上好,但肯定是比以前客气了不少。
想着自己将来就是摄政王的老丈人,陆言心头还是比较开心的。
只是,这个女儿脾气张扬,毫无教养,万一将来嫁去了摄政王府,惹王爷不快,不得宠又当如何?
陆言一颗心纠结的要死。
他发现,自己对陆绾绾这个在外长大的女儿一点办法都没有。
“绾绾,别画了,我们父女说会儿话。”陆言负手而立,站在不远处说道。
陆绾绾抬头看了一眼,今日陆言态度还行,也没有说话刺她,于是说道:“父亲,你有事就说吧,我这会儿忙着呢,你没看到,外边求我一张符篆的人都排起了长队吗?”
“我……”听到陆绾绾说排队的人,他就差点没有忍住,但想着摄政王要娶这个女儿,于是忍下了怒火,耐心开导着:“绾绾,为父要说的,正是这件事。”
陆绾绾继续画符,“哦,怎么了?”
陆言道:“你是将军府的嫡长女,整日画这些符篆,像个神棍一样,这也就罢了,将军府,已经变成菜市场了一样,天天都这么多人,太吵闹了!想什么话?”
陆绾绾长长的呼了一口气,这才停了笔,“父亲,你的意思是,要我另立门户?”
“什么?”另立门户?
陆言没差点气吐血,“我不是这个意思,为父的意思是,你不要再卖这些鬼画符了,多学学女工刺绣,学学贵族世家们的礼仪,跟你母亲多学一些打理后宅的本事。”
陆绾绾微微蹙眉,“我母亲?我还以为父亲要我去跟柳姨娘学习呢,毕竟,这些年将军府都是柳姨娘在打理的。”
陆言:“你,你何必拿这些话来揶揄为父?”
“揶揄?我说错了吗?要是我跟母亲学,指不定将来也是要被姨娘比下去,然后成为一个摆设。
既然如此还不如不学。”
陆言:“孺子不可教!”
陆绾绾,“过几日我买一处宅子,搬出去住,父亲就不会被打扰了。”
“你,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要让你搬出去的了?”陆言气死了,陆绾绾还未成亲,要是搬出去住,他将军府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何况,帝隐可是亲口跟他说了的,决不能让陆绾绾受到委屈,更不能将陆绾绾许配给别人。
陆绾绾的夫婿只能是他帝隐!
这些霸气侧漏的话,言犹在耳。
“好了,你,你爱怎样怎样吧,决不能搬出去,你不要脸面,我还要!”
陆绾绾那看了他一眼,又拿起笔,“哦,那我继续画了,爹爹你就先回去吧。”
陆言:“……”逆女!
偏生这个逆女运气还好,竟能被摄政王看中,如此依着她一些也没什么,将来他要是成了摄政王的老丈人,也是一件风光的事情。
“好。”陆言僵硬的笑了一下,背着手出了院子。
众人恭送陆言离开之后,鸣枝对陆绾绾道:“大小姐,将军如今对您好了很多啊。”
陆绾绾呵呵一笑,“是好了许多。”
他心里最看重的是将军府的面子,他自己的面子,突然这么和蔼,不过是因为帝隐罢了。
不一会儿,拿了符篆出去的福康回来,又带了一些碎银子回来,直接放进了桌案下的木箱里。
鸣枝低头看了一眼,今日起码也是二三十两的进项。
“今天的进项少了许多。”鸣枝嘀咕一声道。
陆绾绾呵呵一笑,“今日画的平安符,来的大多是老百姓,老百姓的钱不容易,咱们也不能太贪心。”
鸣枝道:“这么说,咱们只赚富人的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