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全军皆惊。 正是在这刹那之间,所有将士都变得沸腾起来。 孙传庭身旁的部下,都用着一副不敢置信地眼神看向他。 “指挥使!这么做……没有经过兵部同意,会不会不太好?” “这可是七千名潼关将士啊!照这么没有限制的吃法,根本撑不了多久!” “万一要是朝中有人因此事攻讦指挥使,岂不是惹火上身!” 孙传庭脸上挂着笑容,不以为意道:“新官上任三把火,这就是本使烧的第一把火,军纪涣散成此般模样,若是不让将士们吃饱喝足,哪里来的力气操练?” “可是……” 一名指挥佥事话还没说完,就被孙传庭打断。 “没什么好可是的,事急从权,只要能完成军屯整肃,捅出再大的篓子,都有人帮咱们顶着!” “况且,三万五千石粮食,难不成真能让七千人三天吃完?” “本使主要是感觉,这批粮食来的不干不净,既然万有容说是缴纳上来的军粮,出了事情就由他们来负责。” 潼关之中,纰漏百出。 既然早前就准备好粮食,那为何将士一个个面黄肌瘦,这么多粮食不说能够保证今后的后勤供给,但起 码能让将士们吃饱穿暖,而好几天下来万有容连一粒米都不愿意扣出来,喂到将士们嘴里。 孙传庭亲自坐镇,情况大不一样,而且是说到做到。 其他的话,孙传庭一概没有多说,带着人亲自前往粮仓,看着那些将士不断往外搬着粮米。 至于万有容的旧部,一个个神情复杂,根本不敢出面阻止。 他们的表现已经证明,这笔粮食绝对有问题。 一时之间,孙传庭笼络七千人的军心,还把带来的三千人也给囊括到其中。 到任陕西仅仅半月,就让潼关有了万人队伍。 重点还是粮食。 光有粮食还不够,总不能干吃着米面吧? 孙传庭旋即吩咐指挥佥事。 “带着人,调出两千石粮米出去,在周边城中换来酒肉,让将士们这段时间饱个口福。” 指挥佥事徐洲艰难点头,回应道:“是……属下这就去办。” 既然是都司事务,布政司和按察司都插不上手,他们各自的长官也不可能跑到潼关,来对孙传庭指手画脚。 事已至此,只能报奏朝廷。 等到消息传到京城,朝野皆是哗然一片。 沈炼正在兵部,与秦士文商议京畿地区的军屯整肃,然后兵 部侍郎拿着文书走了进来。 “正好,沈尚书也在,陕西出大事了!” 沈炼眉头一挑,问道:“什么大事?那么慌张?” “都司指挥使孙传庭,把军粮全部放开,在潼关中日夜摆出宴席,让潼关中的一万将士吃喝不断,惹得当地民怨沸腾,这些都是陕西按察司递交上来的文书,本来是直接到了内阁,但被朱阁老给截留下来,可也估计瞒不住了。” 沈炼闻言,轻笑一声,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秦士文倒是神情严肃,沉声道:“孙传庭没有兵部命令,为何还敢如此肆意妄为!” “行了,事急从权,等到孙传庭亲自上了奏疏再做处置。” 沈炼即便不在潼关,也能知道当地是什么情况。 将士们连饭都吃不上,孙传庭怕也是一时心疼,想要改变军纪风气,不过总得让将士们吃饱饭再说。 秦士文严肃道:“沈尚书,这件事情不是开玩笑,照这种挥霍无度的用法,能有多少粮食供应的起潼关?” “凭着按察司几份奏章,就认定孙传庭有罪,不至于吧?” “再者说了,他是都司指挥使,当地军事本就由其负责。” “文书上还说,潼关总兵万有 容侵吞军粮,与地方豪强勾结,而且这批军粮来历根本不干净,孙传庭估计是想尽快处理掉,然后尽快还给人家。” 万有容被下狱,这件事情证据确凿,但他背后的靠山也是东林党。 这一点必须注意。 孙传庭的作为,会让朝廷党争愈演愈烈。 秦士文抱有迟疑态度,询问道:“那咱们就等着孙传庭的奏报?” “等着呗,又不急于一时,人家毕竟是为了搞好军屯整肃,别处处给人家找麻烦。”沈炼说。 “行吧,那就听你的。” 秦士文点头之后,吩咐兵部侍郎,说道:“发一份公文到潼关,让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