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传庭?” 看着司礼监送来即将要批红的奏疏。 朱由校勉为其难地从龙榻上起身,走到书案前,掌印太监魏其彬就在旁边伺候着。 看到这个名字,朱由校格外留意。 主要还是沈炼的奏疏,再加上对孙传庭略有印象。 魏其彬虽是阉党余孽,但对沈炼举荐的人,还是在刻意夸好。 “陛下,这个孙传庭有些本事,历来政绩都属上等,就是在魏忠贤当道的时候,不愿意附庸魏忠贤才选择离开朝堂,至今已经赋闲三年。” 朱由校审视着奏疏上的文字,若有所思道:“沈炼要调他去陕西任都指挥使,这跨度有点大了,但目前他手上也没几个人可以用,批了吧。” 此时此刻,朱由校根本不愿意执笔,则有魏其彬在奏疏上写了个“准”字,又盖上印玺。 这份调令就算完成。 重新发回吏部,整个过程还用了不到两个时辰,沈炼则以此作为吏部正式调令。 许多朝臣都很好奇,为何沈炼会对一个默默无闻的孙传庭感兴趣。 他们当然不知道,孙传庭将来会立下多么大的功劳。 后世史书记录着一句话,始终都在沈炼脑海中刻着。 “传庭死,而明亡矣!” 正常的历史当中,孙传庭固守潼关,若不是崇祯帝朱由检屡次以兵部名义,催促其出关剿灭李自成的闯军,在各方因素都不得利的情况下自然是大败身死。 孙传庭死后,仅仅六个月的时间,大明彻底被闯军推翻。 如今,李自成已是沈炼的麾下心腹,他也不会放弃争夺孙传庭。 此人身上有着巨大才能,即便不用他解决民变,日后在于后金的战争当中,照样能发挥出不小的作用。 沈炼叫来吏部左侍郎张黎,吩咐道:“带着这份调令,前往山西代州振武卫,请孙传庭入京,直接来吏部报道即可。” “遵命。” 张黎在六部中都有过任职,实在是他背景不怎么深厚。 在替换掉原来的两位侍郎之后,张黎才有着升迁机会,即便以前是东林党的一名门生,但这份恩情却和东林党无关。 为此,张黎对沈炼可谓是忠心耿耿,办起事情来也极为得力。 上次沈炼赶赴四川,解决唐门之事,就是张黎在吏部主持大局,照样能够处理的井井有条。 张黎接过文书,也没有多问。 能让自己亲自前去代州请孙传庭,就 说明这件事情的重要性。 张黎只管贯彻执行并且理解沈炼的意志。 趁着还没天黑,张黎回到家中,简单收拾了下行囊,便带着几个吏部属员,又从兵部申调了两队护卫,便开始星夜兼程的赶路。 路途不算太过遥远,八百里而已。 张黎也花了一天一夜的时间才赶到代州振武卫。 依靠当地衙门,才找到孙传庭的府邸。 —— 孙府,没有想象中的富丽堂皇,甚至连下人都没有几个,装饰也格外简陋。 一般的京官回乡,首要就是给自己置办个大宅子,而孙传庭却是在祖传的院中居住。 纵然简陋,花草树木却是一样不少。 孙传庭也并不知道,他将会迎来仕途上的一次全新转机。 赋闲三年,孙传庭基本上是在和各路文人附庸风雅,表面如此,实际上也是在关心北方战事和后方民变,也在家中写出了许多可用对策,但他也清楚自己是什么身份,根本不会被朝中的达官贵人们所眷顾。 此刻恰好是午间,孙传庭简单吃了一个馒头外加些许咸菜,便算是对付过去,然后立马回到书房,看着自己上午写下的诗句。 “圣主若虚前席待 ,愿将血泪洒丹墀!” 孙传庭何尝不想重回朝廷,可眼下又无人举荐,只能在家中写点诗句发些牢骚。 就在心情有些抑郁时,门外传来一阵呼喊声。 “孙先生可在家否?” 孙传庭满心疑惑的走出房门,只见门前站着好些甲士,外加几名文臣。 单从袍服上看,看不出是哪些衙门的。 孙传庭已经在怀疑,是不是自己得罪了魏忠贤,现在阉党来进行清算? “不对啊,魏忠贤不是已经倒台了么?如今是东林党当道,外加沈炼的沈党在朝中掣肘?” 对方年纪不大,与自己相仿,但却穿着三品官员的袍服。 孙传庭上前行礼,毕恭毕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