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大冷天的,就别折腾叶金渃了,而且吃药也不管用。” 朱由校倒是挺善解人意。 先前的太医院,的确是在药物中做了手脚,导致久久服药而不见成效,如今朱由校深知怪不得太医院。 为了能给自己延嗣,朱由校但凡有时间,便是在和苏柳颠鸾倒凤,要么就是在其他嫔妃那里留宿,比处理政务还要勤快。 朱由校因为没有活着的太子,则更加急切想要个后代。 越是如此,则导致身体越差,能够“一发入魂”的概率也就会越小。 在这件事情上,叶金渃多次提醒过朱由校,必须要在后宫进行节制,但这位天启皇帝就是不听,反而还因此和叶金渃以及诸多御医发生过矛盾。 叶金渃迫于旨意,只能从太医院拿着那些虎狼之药交给朱由校,以导致他的恶性循环根本停止不了。 沈炼自然也知道这件事情,但他选择置之不理。 此刻,朱由校坐在床边,脸色憔悴,苦笑道:“也不知道朕能不能撑到明年冬天。” “陛下乃是万金之躯,又如何经不起这点风浪呢,还望陛下宽心。”苏柳安慰道。 “实在不行的话,那就趁着朕还能 喘口气,在皇室宗亲那里挑选一个值得托付的后代,你觉得谁最合适?” 正在擦拭血迹的苏柳跪拜在地,颤颤巍巍道:“臣妾不敢妄议立储大事,还请陛下定夺!” “就是让你提个意见,又不是让你做决定。”朱由校说。 “这……这该如何说啊。” 苏柳很是慌张,后宫不得干政是古往今来的铁律,她在宫中又无外戚,怎能说出这般意见! 朱由校微笑道:“实话实说,看看你是否能对准朕的心意。” “臣妾斗胆一言,皇室宗亲之中,并无合适人选。” 苏柳硬着头皮说出这句话。 骤然之间,朱由校面色变得阴冷下来,走上前去伸出手捏住苏柳的下巴,冷声质疑道:“你的意思是说我朱家子孙,无一人能堪当大任?” “朱家子孙自当是人中龙凤,可大明江山两京一十三省,五千余万百姓需要一个像陛下这样的明主!”苏柳急忙说。 “唉……朕对你置什么气呢。” 朱由校忽然松开手,又扶着苏柳起来,和她一起坐在床边。 “柳儿,朕有些过激了,你别往心里去。” “臣妾不敢。” “朕是实在担心,朕死后无人能够 担此大任,沈炼还在朝中的确不错,可他也年纪尚轻,还是不能服众,朕也不可能把皇帝位传给他吧?” 尧舜禅让那是几千年前的事,放在现在就是乱臣贼子。 朱由校有时候也在想,官职是能者上,庸者下,劣者汰,皇位为何不能如此做? 非要朱家的那群饭桶来做吗? 朱由校不信天下只有朱家人有着治理天下的头脑和手腕。 朱家不行,就让给李家,李家不行就让给赵家,这样就成了权贵阶层的独裁制度了。 苏柳愈发惶恐,语气近乎央求。 “陛下,臣妾实在不敢妄议此事,还请陛下能够体谅!” “朕又不会杀你,祖宗早就废除了殉葬,即便朕死了,也会想办法放你离开后宫,早些回到江南过清闲日子。” 对于苏柳的态度,与其他嫔妃不同。 这个女人,是真心对朱由校的胃口,但在他认为“爱”不是占有,而是理解。 苏柳的心情这才得到缓和,只能安安静静听着朱由校说着。 “朕想过,几个藩王里,除了信以外,谁都不合适继承大统,而他本身又有些刚愎自用,性格较为阴暗,疑心比朕强上十倍不止,好在那份赤 诚之心和隐忍状态,颇有帝王风范。” 朱由校对信王做出了评价,也象征着他说出了最佳人选。 只是依照信王朱由检的性格,他要是手握皇权,十有八。九容不下沈炼。 沈炼是个聪明人。 朱由检要是成了皇帝,他又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呢? 面对这个疑问,苏柳给出了正面答案。 “谋反。” 朱由校没有因此而大发雷霆,而是聊有兴趣地问道:“你怎么会认为信王继承大统之后,沈连就会谋反呢?” “陛下,沈炼为人看似敦厚仁义,但那只不过是表象而已,他不会让其他人来影响到自己的利益,信王和他很是相似,但信王手段却没有沈炼那么强,心中的忌惮无法磨灭,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