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北镇抚司原本不是让齐逢春来办此事,而是另有其人。
与北镇抚司镇抚使述说缘由过后,还打点了二百两银子,才争取到前往赵家的机会。
简单来说,即是借此,发泄私愤!
这倒是也没什么毛病,赵家作恶在先,齐逢春也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
齐逢春狞笑道:“多亏了我当时还是小旗官,那时候魏公公还没倒台呢,不过好在老天爷眷顾,又让赵家人落到我手里了。”
“你……你这是滥用刑罚!”赵徽满脸恐惧。
“对,我承认,但只要能把你们赵家弄死几个,我感觉值了!”
锦衣卫本身也有自己的制度,纵然北镇抚司默许齐逢春的想法,可要是捅到外面去,名声一样不好听。
赵家人也不是吃素的。
在儿子儿媳被抓走之后,赵朗明马上找到兵部尚书秦士文,请他想办法进行营救。
秦士文颇为无奈,奈何收了人家的钱,这件事情又不得不办!
派人前往诏狱打探消息时,所得知的情况,也是让秦士文大吃一惊。
赵朗明就在秦府中等待着回音。
等到人回来时,秦士文便问道:“赵家大少爷的情
况如何?”
“他的情况还不错,锦衣卫没有用刑,但是一同被抓进去的女子已经气绝而死,据说生前遭到其他囚犯的凌辱。”来者禀报道。
秦士文闻言,脸色当即阴沉了下去。
赵朗明猛然站起身来,不敢置信地问道:“你说……我儿媳妇死了?那她腹中的孩子呢!”
“赵家主,你那儿媳怀孕也才三个月,既然死了,那就是一尸两命,何必多问。”秦士文沉声道。
“一定是齐逢春!一定是他!”
“对,此案经手人就是齐逢春,难道你还要去找田尔耕讨说法么?”
秦士文转而戏谑道:“要不是你们自讨苦吃,在太医院丈量药田时,二话不说就把叶金渃打了个头破血流,人家来报复也是正常,真以为沈炼是什么大好人啊?”
“那些阉党余孽为什么会帮沈炼啊!为什么啊!”
赵朗明很是痛苦,儿媳妇腹中是赵家唯一的独苗。
近些年来,不知哪里出现了问题,赵家小辈竟然无一男丁有着生育能力,赵朗明某一夜“被迫无奈”,去找儿媳谈心。
果不其然,一个月后就出现喜脉。
这本是一件丑闻,但赵朗明处理的漂亮,而
他的儿子赵徽并不知情。
本以为瞒下去,以后等孩子出世,就当做孙子辈来养,没想到怀胎三月竟然就遭到这般事情!
秦士文喝了口温茶,不以为意道:“行了,你们赵家作恶不少,这算是你们的报应,别在我的府中歇斯底里,帮你弄清楚情况,就已经算是仁至义尽!”
“秦士文!这件事情你不能不管!许多年来,我赵家给你送了多少钱,赵家可是有着明明白白的账目,而且你还圈养十几名女宠,你的堂弟还做着贩卖人口的生意,难道你以为你比赵家好很多吗!”
“我告诉你,要是赵家出了什么好歹,我一定会拉你下水!”
“即便被你弄死,账本也会想办法出现在沈炼的手上!”
赵朗明双眸血红,他就是害怕秦士文对此事置之不理,故此抛出以前的那些脏事用以要挟。
秦士文表面上看着波澜不惊,心中已然震怒。
“看来你真是失心疯了。”
赵朗明冷笑不止,一副癫狂模样。
“我不管那么多,要么你就替我弄死齐逢春,要么你就等着账本出现在沈炼的面前!”
朝堂高官,都很爱惜名声,那些事情要是散播出去,
一定会有诸多人来进行攻讦弹劾。
毕竟盯着兵部尚书这个位置的人很多,而且现在还是党争时期。
六部尚书,不管哪一位,只要出现丁点风吹草动,就会被某些心怀叵测之人无限放大。
秦士文淡淡道:“好,我来帮你,我还会帮你从诏狱救出赵徽,但在这之前,你得把账本给我。”
谈到此事,赵朗明显然犹豫了。
“不行,我除非见到我儿子活着走出诏狱,否则你休想拿到账本!”
秦士文笑道:“那就随你。”
——
次日,秦士文一封奏疏,直接递交到了朱由校面前。
朱由校翻阅过后,眉头紧皱,问道:“这个锦衣卫齐逢春,做事居然如此恶劣?”
“对,赵家儿媳的尸首还在诏狱,若是正常审讯致死那也罢了,但齐逢春却让另一名囚徒将其凌辱致死,其行径与畜生无异,恳请圣上明鉴!”秦士文说。
“来人!”
门外的魏其彬连忙走了进来,轻声问道:“陛下,老奴在。”
“告诉锦衣卫南司,即刻羁押齐逢春!”朱由校吩咐道。
“陛下圣明!”
秦士文称赞了一句之后,立马跪在地上,旋即说道:“赵家即便
有罪,也是赵朗明之恶行所致,而其子赵徽并未参与其中,却被锦衣卫无缘无故从家中带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