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前,沈炼经过多方查证,朱由校南苑落水一事,与信王朱由检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朱由校心底也有数,可他之所以装作不知道,是为了大明全局做出的决定。 沈炼在心中默默想着,如果朱由校有着子嗣,在这件事情上,他绝对无法容忍。 可上就是,朱由校没有子嗣。 民间常说,养儿防老,帝王家中还不是如此? 再者就是多年来太医院用药之事,明面上和东林党没有牵扯,而朱由校的意思是杜绝后患即可,不必深查。 想来,这位天启皇帝也知道,可能会牵扯到谁吧。 这些想法,沈炼并没有和叶金渃交代,而是语重心长地叮嘱道:“你现在是太医院院使,要密切关注陛下的龙体。” “我知道该怎么做,但是想陛下这样纵欲无度,哪怕是再强的身体,迟早都会被掏空,况且他身体底子本就有些弱。”叶金渃说。 “那岂不是正好可以发挥你的作用么?” 沈炼眼睛微咪,他没想着要叶金渃把朱由校打造成百毒不侵的龙体,况且也很不现实。 既然阻止不了朱由校,就干脆顺着他的意。 时至今日,沈炼愈发觉得 ,自己开始渴望权力! 皇权集中,还有个好处,那就是想让谁死就让谁死,想让谁一步登天,同样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东林党人,即是士大夫阶层,他们自认清高,不愿意大规模附庸皇权,还认定“皇权集中”是迟缓大明发展的阻碍之一。 换言之,皇权是阻碍他们敛财的阻碍,编出来的理由极为冠冕堂皇,却也都是为了贪婪蒙上一层遮羞布而已。 沈炼不会去做大明第二个魏忠贤,亦不会去步张居正的后尘,但为了完成心中理想,用些卑劣手段又有何不可呢! 若天下人,人人皆有良心,世道就不是今日这般情形。 叶金渃此刻说道:“老大,丰平死后,我让东厂的人去查了下此人概况,丰平虽掌控太医院,也是朝中不少大员的座上宾,主要还是因为起医术高明。另外此人性格其实非常刚强,在进入诏狱之后,几番严刑拷打都未曾招供,但在那一夜突然之间就选择自杀,原因值得让人深思。” “如果丰平在诏狱中硬抗下去,或者将知道的情况吐露出来,他照样是死路一条。如果真的这么做了,丰平的父母妻儿一个都活 不了,自杀对他来说是最优选。”沈炼说。 “这样的话,我们就无法得知,丰平背后真正站着的是哪尊大佛了。” “不着急,先稳着,迟早会暴露出马脚的。” 彻查太医院,本就在京城中掀起了巨大波澜,那些居心叵测之人,自然会因此而变得非常惶恐。 谁知道朱由校会不会利用沈炼,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进行更为有力的压制呢? 不出意外的话,吏部尚书的位置马上就要空出来,东林党和沈党之间,必然会在此事上好好斗上一番。 还有就是诏安郑芝龙的圣旨,迟迟都没有下达。 沈炼已经完全不着急了,估摸着郑芝龙在中左所那边心急如焚,这件事情也得抓紧办好,先利用沿海贸易来给大明赚点军费。 北边后金,近期安稳了不少,大概是即将进入寒冷季节,皇太极无法继续南下。 只是上半年打服了朝鲜,也想通过那里的出海口来进行海运贸易,来缓解战争带来的巨大压力。 中原地区有着农耕资源支撑,而后金只能通过不断征战掠夺,后者做法显然是低成本高风险高回报的法子,可惜没有原始资本积累,大明断 了北方互市,他们除了抢,就没有别的法子。 凭着皇太极那点本事,也撑不了第二个成吉思汗。 收拾后金,最少得等到明年开春之后,目前北方战事处于停歇状态,彼此都有着喘口气的机会。 沈炼认为最良好的情况是,在除夕之前,能够扳倒现任内阁首辅朱国祯,重创东林党一次。 顺便,敲打下信王朱由检,让他老实安分点。 上次安排姚广崇处理海上生意,沈炼装作没看见,就已经是对他最大的容忍了! “老大,正好到了中午,咱们一起吃个便饭?” 叶金渃看了眼外面的时辰,肚子也有些发饿。 正所谓,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沈炼点了点头,说道:“东交民巷的羊肉不错,咱们俩去开开荤。” “得嘞,我请客!”叶金渃笑道。 “拉倒吧,你兄妹几个都得靠着你抚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