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明日你就得启程了,对吧?”
沈攸之替沈炼挑选着首饰,嘴里顺带问了一句。
奏报已经整理好,刚好明日就是出行的黄道吉日,沈炼还真的不是很在意这些。
沈炼说:“只能是明日了,估摸着京城那边也收到我要回京述职的消息。”
“这次回去还是要小心些,招抚郑芝龙看似是好事,但一定会给咱们惹来不少麻烦,毕竟老大你身上的功劳太多了。”沈攸之不忘提醒道。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与那群老家伙相比,沈炼和他的心腹还是太过年轻,在这里仅仅指年龄。
诏安圣旨一下,年仅二十三岁的郑芝龙,也会成为沈炼的心腹之一。
这般规模的团体,绝对有影响朝廷党争的分量,东林党也好,浙楚党也罢,亦或者暂时偃旗息鼓的阉党,恐怕都会对沈炼百般刁难!
沈炼心中实在无可奈何,利益争端就是如此,只要闹起点风浪,非得见血不可。
“此次回京,我要拿回百炼军的军权,这件事情必然要做到,但我更担心的问题是,皇帝会不会在这种时候出意外。”
沈炼的话,说出口让人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沈攸之无法理解
。
身处禁中的天启皇帝,乃是大明当今最高的统治者,谁敢有胆量对其进行谋害?
沈炼忽然轻声笑了一下。
“这件事情可说不准,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皇帝陛下再怎么厉害,不也是肉体凡胎?翻翻咱们的华夏历史,多少君主死于非命,尤其是在一个皇朝统治末期的阶段,更容易出现类似的事情。”
大明朝从万历三大征之后,就已经陷入到风雨飘摇的时期当中,现在不管做什么只能说是续命,想要再度中兴,其性质和“收拾旧山河”也没什么区别。
沈炼所提出的一系列举措,的确能够让大明朝减少许多麻烦,但要想直达病灶,如今还是差点火候。
最缺乏的,即是权力。
沈攸之变得若有所思起来,沉声道:“那咱们就得加把劲了,在澳门这边得进一步增强我们自身的军事实力,利用好郑芝龙,则能影响东南地区,而老大您在朝廷的位置,就会变得愈发重要。”
“这些还不够啊。”沈炼颇为无奈。
的确,沈炼现在权力够大,但也仅仅是局限于澳门一地。
与那些门生故吏遍地的老狐狸们相比,更是不值得一提。
在沈炼的理解当
中,权力构成无非是分成两个部分,其一是财政,其二是人事,控制住了这两项,就等于是控制了权力。
朝廷有内阁,有户部和吏部,这些位置都非常关键。
要想把那些老家伙们逼下来,手段上就不能以常理度之。
沈炼不再将内心遮掩起来。
争权夺利就是争权夺利,此次回京他更是要和朱由校摊牌。
要想救大明朝,让他好好坐稳皇帝的位置,就必须要让某人站出来统摄朝政!
天启七年,是个最为关键的时间节点!
沈炼此刻也挑选好了一些收拾,那些商人其实都不想收钱,但沈攸之还是执意要付账。
这些首饰比不上那些价值连城的东西,好就好在做工上佳,一堆下来也得好几百两银子。
沈攸之还打趣道:“老大,今天你可是大出血了!”
“对自己可以抠搜点,对女人可不行。”沈炼笑道。
光天化日之下,沈炼敢来买东西,就能够说明他问心无愧。
如果想要收礼,只需要
沈炼干不出这种丢脸的事情。
下午则把行囊都收拾好,准备好了几辆马车,预计五天之内抵
达京城!
一行,也才总共十人。
要换做其他钦差大臣,返京之时阵仗比这还要大,沈炼算是低调的了。
主要是搞排场没有任何意义,就算有人想要谋害,凭着身边这些人都可以消除隐患,要是连他们都做不到,带更多人也没用。
沈攸之还建议道:“老大,你还是把姚晟和小涛也给带上,他们俩在身边,终归能够安全些。”
姚晟的蛊虫,在必要时刻,能够起到保命作用。
沈炼摆了摆手后说道:“不必,他们俩留在府中,陪着郑福松,那小家伙可不能出现问题。”
“好吧……”
沈炼执意如此,沈攸之毫无办法,只能顺从他的意志。
临幸之前,沈炼还反复叮嘱小涛和姚晟。
“你们俩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不能离开郑福松半步,无论如何都得保证他的安全,知道吗?”
郑福松既然在澳门,那么沈炼就必须要保障他的安全,哪怕擦破点皮,都没办法和郑芝龙交代。
一旦有性命之攸,本来已经可以诏安的郑芝龙,则会立即出现变化。
沈攸之也很搞不懂,询问道:“老大,既然不想让那小孩子出现问题,为何不直接还给郑芝龙呢?
”
“你要明白,如果郑芝龙出了什么意外,我手上还有一张能够继承其威望的底牌。”沈炼说。
对郑福松,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