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是绣春刀!”
马夫顿感心神不稳。
车里的黄靖骁听到绣春刀三个字,整个人宛若雷击。
绣春刀,乃是锦衣卫制式佩刀。
能和此物扯上关系的,目前来看,只有沈炼!
马夫拦在马车前,脸色凝重,但身形却无比坚定。
“大人,您于我全家有救命之恩,请您速速离开,在下为你殿后!”
黄靖骁连忙将脑袋探出马车外查看。
月光照耀之下,刀锋之上尽是寒芒,令人脊背发凉!
前方拦路的黑衣人已然逼近。
黄靖骁二话不说,跳车便犹如丧家之犬般逃窜,但他也早已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再加上极度慌乱下还没跑出去多远就摔倒在地。
再度转头看去时,手持长枪的马夫,却被绣春刀抹了脖颈。
来者全部蒙上了脸,根本无法准确辨认身份,但黄靖骁很清楚这个马夫。
原本是北方边军骁将,后因陷害被革去军职返回广东祖籍,可他一杆长枪在手能够扫尽许多武功高强之人,偶然被黄靖骁看中带至濠镜。
毫不夸张地说,以一当十也绝无压力!
明里暗里,都提他解决了不少麻烦的人和事。
现在仅仅是和那群黑衣人打个照面,则
命丧于此。
黄靖骁艰难撑起身子,恐惧情绪蔓延至心房,一股脑地向另外的方向跑去!
嘴里刚想呼喊救命,忽然感觉后方有着阵阵破空之声。
黄靖骁顿感脖颈剧痛,想要开口,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半个字出来。
身躯忽然僵直,连回头都极难做到。
其中一名黑衣人上前查验,声音很是娇柔,并不像是男子,绝对是个女子!
“弩箭命中咽喉,必死无疑,咱们撤!”
同行之人疑惑道:“老大,咱们不把尸体处理下?”
“大人有吩咐,不必多管,会有人帮咱们擦屁股!”
女子还没有就此离开,而是提着手中绣春刀,又在黄靖骁尸体的后背补了一刀。
临走之时,冷笑不止。
“电白市舶司司长黄靖骁遇害,还是死在绣春刀的刀下,有人来大.麻烦了!”
故意不收拾尸体,实际上就是吴桐授意。
只要确定黄靖骁身死,对他来说就足够了。
死人,不会开口说话。
一众黑衣人钻入黑暗地带,眨眼间便不见踪影,连脚印都没有留下,全程干脆利落,也的确像是锦衣卫的办事风格!
也正应了沈炼之前说的那句话。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
时!
拂晓之际,打更人敲锣打鼓行走在街道上,明显是刚刚睡醒,声音有气无力。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重复几句过后,嘴里却是惊恐地尖叫起来。
“啊啊啊!死人了!有人被砍死了!”
濠镜治安固然不如内地,但大明朝律法还在,当街杀人着实少见!
打更人的一声尖叫,把许多百姓全部都给唤醒,听到有热闹可凑倒也不觉得害怕。
不到一刻功夫,黄靖骁尸体旁边便围满了人。
“啧啧!这家伙衣着好像还很不错!”
“到底是谁干的啊,砍了一刀,咽喉还有根弩箭!”
“肯定是那群达官贵人的死士呗,不知道这家伙招惹了谁,真是造孽,当街被杀。”
“等等……他好像有点眼熟,是电白市舶司的黄靖骁黄司长!”
“还不快快报关!”
事情出了,衙门很快收到消息,姜瑜亲自带人前来驱散百姓。
“都凑什么热闹!不觉得恶心?早饭还吃得下去吗?该干什么干什么!”
官府人一到,热闹便到此结束,黄靖骁尸体被带回衙门后。
沈炼换好衣物,亲自前来查验。
“没有想到,黄靖骁居然这样死了。”
姜瑜沉声道:
“不知道是谁干的,我们几个都没有动手,但死者还有一位,是黄靖骁的马夫。”
“要不咱们先找仵作来验验尸?先找出是谁下的手?”
姜瑜明显不知道,昨夜沈炼和吴桐会面之事。
沈炼摇了摇头,吩咐道:“尸体就留在衙门,你们继续盘查商队,此事不必管了!”
“啊?”姜瑜错愕道。
“听不懂么?”
沈炼是半点都不客气。
其他人不清楚,自己心里倒是清楚的很。
黄靖骁必是吴桐派人所杀,但身上的致命伤就很耐人寻味了,而且事前说好由吴桐来处理尸体。
可他却没有这样做,把事情留给沈炼,不就相当于恶心人?
姜瑜不敢置信地问道:“老大,您是要亲自来督办此案啊?”
“废话!”沈炼没好气道。
“明白,属下这就离开。”
衙门中现在没有多少人手,显得清静的很。
沈炼端详着两具尸体,很快就看出了端倪。
“黄靖骁的致命伤在咽喉处的弩箭,而马夫的致命伤却是刀伤。”
“弩箭属于管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