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炼,此事就算是你做的好,那也是你个人的能力,京营在战场上所需要的本事是相互配合,而不是一人之勇,难道沈大人希望将士们个个都是匹夫之勇?”
面对沈炼的话语,杨涟当即出言反驳。
意思也很明确。
你沈炼就算是再厉害,就算是今天用一百人把京营给灭了,那也是你沈炼一个人的本事,京营放在战场上是主打配合的,是需要跟万人对阵的,就算是你一个人再厉害,难道还能代替京营不成?
未等沈炼回答,杨涟跟着又说道:“沈大人!你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啊!咱们关心的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而不是这么做有什么用。”
“你们这些文人的嘴皮子。”
沈炼闻言摇头轻笑,接着迈步走向杨涟。
刹那间,一股寒气从杨涟的四周弥漫,他可以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好像被什么盯上了。
抬头一看,沈炼充满杀气的眸子正盯着自己,好像是一条毒蛇,又好像是一群饿狼正在紧紧的盯着自己。
“你,你想干什么?!”
杨涟有些慌乱,声音也变得颤抖了一些。
听到他这样失态的话,沈炼才停下脚步,笑道:“杨大人,沈某没
有目的,又怎么跟你解释呢?这件事情本身就不是我跟陈奎山合作的一场戏,我又能怎么跟你解释呢?你身为读书人,又是当年叶首辅的亲信,是天下学子向往的人,你可不能这样无理取闹啊!就算是三岁的孩子也知道这其中的道理,难道你杨大人昨晚去怡春院会见花魁的事情也有目的?”
杨涟听着沈炼的话,本身就有些懵,不想跟沈炼对视,可听到沈炼说自己去怡春院,他当时就恼了,猛地抬起头来:“沈炼!你在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去过怡春院!”
“我没说你去过,我就是问你去的目的是什么。”
“我没去过,我又有什么目的!”
“那不就完了?你都知道这个道理,还要逼问我,有意义吗?”
听到自己想要的那句话,沈炼这才笑了起来,语重心长的说道:“文人的笔杆子不比刀剑的危害少啊!杨大人,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啊,我就这一句话,明日你就可能会被人盯上,而后就会有你包下花魁的传闻了啊!”
“沈炼!你这是在诬陷我,你这是……”
杨涟闻言登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咬着牙死死的瞪着沈炼。
若是
眼神可以杀人,恐怕此时沈炼都已经死了十几次了。
正在这时,一只手从后方拉扯了一下杨涟的衣角。
感受到这股力道的瞬间,杨涟冷静下来了。
杨涟身后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当年的叶首辅,叶向高。
叶向高拱手说道:“沈大人,您也是明事理的人,杨大人身为右副都御史,自然是有这个怀疑的资格,杨大人的做法,也是为了大明,也是为了京营啊!”
“叶大人,我想这件事情你没有插手的资格。”
面对叶向高,沈炼毫不留情的回了一句。
不为别的,就为他让杨涟过来恶心自己。
叶向高闻声立马拉下脸来,他可没想到沈炼是一点儿面子都不给。
接着,沈炼转头看向了文武百官,朗声说道:“山字营为首的把总名为陈奎山,是当年辽东小有名气的将士,调回京营之后便只知道混吃等死,此事相信不必沈某多说,大家也都可以查到。”
“沈某昨日去了兵营,见到的景象是各位同僚的儿子、族人,在兵营内吃喝嫖赌,将兵营搞得乌烟瘴气,各位同僚,你们有什么话要说吗?”
“这山字营,我翻看了一下,足足有七十多名是官
员子弟,其中的富家子弟更是有一百人之多,不过很可惜,他们做了这辈子都不该做的事情,造反。”
沈炼慢悠悠的拿出来一张纸,纸上面写着的就是山字营所有士兵的名字。
看到这张纸的瞬间,有几名官员下意识的低下了头,其中有两人的腿肚子都在忍不住的打颤。
造反啊!
这是灭门的罪名啊。
别说是官员,那就是皇亲,都要死。
“不过各位放心,我倒是有个好办法。”
沈炼转过身来,眼睛有意无意的扫向朱由校,在对方毫无痕迹的点头之后,高声说道:“沈某昨日除了一个宅院,没什么损失,再加上陈奎山本身就是个有能力的人,相信可以带领一支很好的军队出来,所以,沈某打算上奏皇上,请将这支兵马调到辽东历练,戴罪立功!”
“倘若他们真的有能力,立了战功,依然是可以回来,倘若他们没本事,死在了辽东,沈某也没有办法,这本身就是灭门的罪名,死了他们一个,相信各位也不会想要多说什么。”
说着话,沈炼双手呈递那张纸,交给朱由校。
朱由校示意苏欢接过纸张,扫了眼文武官员:“众爱卿觉得沈炼
的想法如何?”
无人应答。
主要是没人敢应答。
说好?
那不就是跟沈炼一个队伍,到时候那支兵马出了什么问题,所有的罪名都会扣上。